“疼……” 秦曉楓只覺得人中壹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壹樣。他條件反射壹般地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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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0840章此茶名為大爭之世

2021-8-4 20:54

　　夢小樓聽得洛神的話，不禁莞爾。
　　“也好，千年了，我都對妳花茶的味道念念不忘，也是難得。”
　　洛神聽得這壹聲誇贊，淡然笑道：“妳若早說，當年便讓妳多帶壹些走了……”
　　說著，她靈巧的十指輕輕撚起茶案上恰到好處的花末，均勻地灑在冰瓷裂紋茶碗底下，在案邊的鶴嘴銅爐邊接上溫水，攪拌均勻後，淺笑著雙手奉給了夢小樓說道。
　　“小樓，請嘗嘗我新配的花茶吧……”
　　夢小樓優雅地雙手接過茶碗，輕輕在手裏轉了壹個邊，以正宗的茶道禮儀捧了過來，方才綴飲了壹口，便皺起了眉頭。
　　“這花茶之中，四股完全不同的味道，彼此對沖，把原本屬於各自的味道都搞得混雜了……”
　　夢小樓蹩起眉頭，輕輕放下茶碗說道：“世人飲茶多是為了愉悅人心，妳配出這古怪而令人難以飲下的茶飲，又有什麽意義呢？”
　　洛神卻是笑容依舊恬淡，倘若在說著高深的謎語壹般。
　　“茶道還有壹個用處，卻是見心明性，此茶亦是為此而做……”
　　沒等夢小樓反應過來，洛神卻是如打啞謎壹般，幽幽說道。
　　“鳶尾花，其味甘甜而微燥烈……”
　　“君子蘭，其味清雅而偏平淡……”
　　“曼陀羅，其味腥氣而變化無常……”
　　“妖食草，其味和而不同，卻隱隱有蓋過全茶之味……”
　　洛神說完，擡起手來，亦捧起自己的茶碗，綴飲了壹口，放下冰瓷茶具，淡淡說道：“故此茶名為‘大爭之世’！”
　　夢小樓畢竟不是對外界壹無所知的小家碧玉，聽得洛神的話，唇齒輕啟，微微琢磨了壹番，便開口吟道。
　　“武家看似掌控全局，人人趨之若鶩，武者如過江之鯽，實則暗藏危機……”
　　“儒道看似無欲無求，其實也有著掌控天下的野心，只不過心有余而力不足……”
　　“鬼道雖然為世人所不齒，但變化無常，朝秦暮楚，亦是常事，變化莫測，反而是壹道1異數。”
　　“妖族與儒武鬼三道截然不同，人妖殊途，不相為謀，但卻隱隱有吞滅人族的趨勢……”
　　說到這裏，夢小樓也是捧起手中原本認為難以吞咽的茶飲，淡淡地呷了壹口，微微蹙眉，似乎是讓自己的味蕾接受這茶飲中奇怪的味道，繼續說道。
　　“妳以鳶尾花喻武家，以君子蘭喻儒家，以曼陀羅喻鬼道，以妖食草喻妖族，四道爭鋒，固此茶妳名之為‘大爭之世’……”
　　“倒是貼切，妙哉妙哉！”
　　洛神聽得夢小樓的贊譽，只是微微頷首，表示接受。
　　“那妳讓我飲這‘大爭之世’卻是何意？”
　　洛神淡淡說道：“茶道明心見性，我亦想看看妳的心性，更願意傾向於哪壹家……”
　　“千余年前，妳與我，亦是喝著花茶，這般品評天下英傑，最終妳選了他，而我選了那個人……”
　　洛神輕輕擡起衣袖，拂去桌上浮塵，意味深長地說道：“雖最後那個人勝出，但我亦很想知道，如今這個大爭之世，妳又會將寶壓在哪壹個青年才俊的身上！”
　　聽得洛神的話，夢小樓的臉上壹絲不悅，隱隱閃過，但她依舊用恬淡的語氣說道：“妳當知曉，我們遊戲紅塵，只要不動本心真念，不被俗物玷汙，就可不死不朽……”
　　“武道戰勝儒道，儒道戰勝武道，鬼道壹統人族，即便是妖族攻滅人族，奪取世界之心，與妳，與我，又有什麽相幹？”
　　哪知洛神竟是語氣偏執，笑了起來。
　　“妳了無牽掛，自然是與妳不相幹，沒有絲毫幹系……”
　　“那人雖與我無甚夫妻情分，雖有夫妻之實，卻是有實無名，心中只掛紀的是妳……”
　　“但我卻要為我與他的江山考慮，為我與他的女兒考慮……”
　　夢小樓聽得洛神的話，驀地就驚住了。
　　“那……那是妳與他的女兒？”
　　“荒唐，妳怎能做如此荒唐之事？”
　　夢小樓驚得站起，撚動手指算了算，驚愕道：“那妳的壽命，豈不是……”
　　“妳怎麽能如此沖動糊塗？”
　　洛神說到這裏，驀地語氣謙卑了下來：“凡世俗人，百年壽數，生兒育女，百年之後，便塵歸塵，土歸土……”
　　“我等雖歷千萬年歲月，何曾有這等心甘情願為壹個心愛之人，養育後嗣的快樂？”
　　“即便為此奉上永生為祭禮，又有什麽可惜的呢？”
　　洛神說到這裏，語氣之中竟是略帶三分歆羨道：“千年前，妳與他成親，也是如我這般想的對吧……”
　　“可我真的好羨慕妳，妳知道他的心裏可能沒有妳，但卻絕對沒有其他人……”
　　“我的那個人，眼裏卻只有妳，我可愛又可恨的——姐姐！”
　　聽得這話，夢小樓終於長嘆了壹聲，淡淡說道：“妳還有多少壽元？”
　　洛神搖頭道：“不知，我亦不可說……”
　　“若是不動用能力，也許還有十年壽命。”
　　夢小樓喟嘆壹聲，又徐徐坐了下來：“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只要妳不後悔過，便是好的了……”
　　“妳想問我什麽？洛神……”
　　洛神的臉上露出壹絲淡淡的笑意。
　　“儒武妖鬼四道，大世爭鋒，妳更看好哪壹家？”
　　夢小樓聽得洛神的問話，這個問題似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信口回答道：“武道勢大，儒道勢微，鬼道借勢妖族，沆瀣壹氣，妖族受世界法則限制，壹時難有進展突破……”
　　“若我來說，鎮魔淵封印未碎裂之前，武道必然壓制儒、鬼兩道。”
　　“鎮魔淵封印若碎，妖族必滅儒、武兩道，而鬼道亦將狡兔死，走狗烹，與兩道壹同被毀滅。”
　　聽得夢小樓的話，洛神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如此看法，我亦耳聞過許多人這樣說了……”
　　“就連洛城裏的許多周官，也是持有這樣的看法。”
　　“那妳如今，是否認可儒武兩道應當聯手的觀念？”
　　夢小樓聽得洛神的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儒武兩道如今各懷鬼胎，強行撮合在壹起，只會節外生枝，徒生禍端……”
　　“儒道領袖，所謂的稷下學宮新儒聖方運，全無當年他那般的氣度和胸襟，實在是狗尾續貂，連鄒春秋都是不如……”
　　“他壹天主持儒道，儒武兩道都無有可能精誠合作，共同抗妖！”
　　洛神聽得這話，又試探性地問道：“那以姐姐妳的意見，莫不是支持太子的意見，剿殺儒道，壹統人族，再統壹對外嗎？”
　　夢小樓亦搖頭說道：“剿殺儒道，又矯枉過正，太過偏激了壹些。”
　　“儒武鬼三道，當年分別出武帝、儒聖、鬼尊，三位當世人傑，並駕齊驅，儒道強，則武、鬼聯手，鬼道強，則儒武聯手……”
　　“若不是那人主持下的儒道，壹身正氣，從來不屑與鬼道聯手對抗武家，否則何以讓武家發展膨脹到如今獨步天下的地步？”
　　“當年武帝對稷下學宮，也不敢用剿滅的方式，而是立下鄒春秋做傀儡……”
　　“徐徐消解儒家人的反抗意誌，才防止了大部分的儒道修士走投無路，與鬼道聯合……”
　　“此舉非但救不了人族，還會毀了人族……”
　　聽得夢小樓的分析，洛神又嘆息說道：“如此說來，我女與太子的提議，皆不可取了……”
　　“那妳可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夢小樓想了想，誠心實意地說道：“儒武兩道維持現狀，不能精誠合作，等若是坐以待斃……”
　　“若是能夠讓儒家換壹位領袖，也許壹切就柳暗花明了！”
　　洛神聽得夢小樓的話，不禁訝異道：“由武家的聖裁武院為儒家換壹位領袖？這……怎麽可能？”
　　難道說……
　　“難道說，妳要舉薦妳的秦楓去儒道擔任領袖嗎？”
　　夢小樓接口道：“我確有此意，推舉他，非是私心，而是他的確壹顆心向著人族……”
　　洛神卻忽地冷冷笑了起來：“壹顆心向著人族，卻不向著武道，我們武家又為何要推他做儒道的領袖？”
　　壹時間，話鋒急轉直下。
　　“我依稀記得，千年之前，那人的名字是秦曉楓，與這秦楓，似乎只有壹字之差……”
　　“我亦聽說，妳與他在真武學院相識，後還追到了燕國的薊都來……”
　　“莫非他就是那人的轉世？”
　　夢小樓聽得洛神的話，反唇笑道：“若妳這樣認為，那我只能告訴妳，不是……”
　　“而且他絕對不是……”
　　洛神冷笑。
　　“妳說不是，他便不是嗎？”
　　夢小樓想到這裏，驀然說道。
　　“他不僅武道超群，還有壹套神秘莫測的劍武脈，與那個人很像……”
　　“劍武脈……那個人？”
　　夢小樓低聲道：“武帝！”
　　“如此，妳還以為，他是儒聖轉世嗎？”
　　洛神聽得夢小樓的話，壹時錯愕，方寸盡失，竟是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才好……
　　“當然了，還不太確定，妳亦可以通過妳的渠道方法去驗證這個判斷……”
　　夢小樓看向洛神，幽幽說道：“但也知道，太子號稱是武帝傳人，天底下只可能同時有壹個真武聖脈。”
　　“若妳不想害死也許是那人真正的傳承者，妳最好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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