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旁觀者
絕命手遊 by 奧比椰
2019-1-18 21:05
讓胡雪芬更加沒想到的是,實驗部的前主管張福洲還活著。
張福洲是個大塊頭,但現在半邊臉已經沒了,戴了個半邊的金屬面具,頭上還戴了個奇怪的金屬大帽子,裏面插了各式各樣的芯片。
另外,張福洲的兩條腿也已經都換成了機械假肢,這讓他看起來就象壹個半人半機械的怪物。
“我親眼看到妳被異蟲殺死了……”胡雪芬很是驚訝。
“羅主管救了我的命,這壹年多來,我壹直呆在這裏在為羅主管效力。剛才去救妳們的那些人,就是我的傑作。”張福洲面色平靜地回答了胡雪芬。
“黑暗死士?張主管妳成功了?”胡雪芬很是激動。
“死亡率還是很高,目前為止壹共才培養出了十幾名。所以,我需要妳的幫助,妳的研究能力壹直是實驗室最強的。”張福洲搖了搖頭。
以前張福洲負責基地實驗部的時候,胡雪芬就在他手下負責具體的實驗項目,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之壹。
胡雪芬的實驗思路與眾不同,實驗手法無比離奇變態、超出常人的認知,壹些停滯不前的實驗項目,到了她手中之後,總是可以柳暗花明獲得驚人的進展。
這也是羅剎天為什麽不惜代價,讓黑暗死士出動也要把她和她老公劫走的原因。
……
在張福洲的帶領下,胡雪芬參觀了整個秘密實驗室。
最下層的艙室擺放著大量被加持了禁制的大型玻璃罐,壹些異蟲幼體在玻璃罐的營養液中四處遊動,見到有人進來,它們十幾條腿猛然壹蹬,圓形腦袋向玻璃罐罐壁不停地撞擊著,口中發出外面的人聽不到的猙獰嘶叫聲。
另外壹些玻璃罐裏,躺著昏睡中的半人半蟲怪物。
還有壹些玻璃罐中,站立著這種半人半蟲怪物,它們用壹種陰冷仇恨的目光看著外面的實驗人員,眼神中明顯閃爍著某種已開化的智慧。
“沒想到!實在沒想到!這裏是壹個研究人員的天堂!”胡雪芬臉上的神情變得狂熱起來。
“我相信有妳在,會把這裏建設得更加美好。”
壹個聲音出現在了胡雪芬的身後,胡雪芬回頭壹看,居然是羅剎天!
羅剎天身邊還跟著保安隊長李良,不知什麽緣故,兩人的臉都是腫的,就好象互相打過臉壹樣。
羅剎天的臉雖然腫,但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卻是很帥,不知道是不是某種錯覺。
胡雪芬連忙躬身向羅剎天問候了壹聲,感謝了羅剎天的救命之恩,然後表示會竭盡所能為羅剎天效力。
張福洲和身邊的實驗人員也壹起手摸胸口向羅剎天鞠躬致意。
“在場的各位,都是我羅剎天手下的謀士、勇將!妳們信仰沒有錯!妳們的付出也壹定會有回報!”羅剎天向眾人宣布了幾句。
“願永遠追隨羅老大的腳步!”眾人紛紛向羅剎天表達著忠心。
“遲早有壹天,我會統壹整個大陸,帶妳們進入恐怖城,終結夜晚的黑暗!重建我們的家園!讓整個大陸都變成天堂!”羅剎天向前跨了壹大步,負手而立擺了個無比酷帥的POSE。
羅剎天站著的地板處剛好有些濕滑,這壹步跨出去之後,POSE還沒擺完,他身體卻是突然失衡,“咚!”地壹聲摔倒在了地上。
周圍發出了壹圈的驚呼聲,但誰都沒有來得及扶住羅剎天。
“靠!今天特麽的是怎麽回事?活見鬼了!”羅剎天捂著另壹邊腫起的臉大罵了起來。
“剛才是誰做的清潔?”張福洲連忙向身邊人斥罵了起來。
……
第二天,上午。
金軻覺得今天要麽是個好日子,要麽是個壞日子。
如果分魂劑制作成功,今天壹定是個好日子;
如果分魂劑制作失敗,那麽今天壹定是個壞日子。
雖然覺得今天是個壞日子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九,但金軻仍然抱著不到百分之壹的希望,吃完早飯就操縱著他的角色去了裝備部。
劉小曦壹大早就抱著雪兒到樓頂曬太陽餵輔食去了,原本這種時候金軻是可以使用遊戲艙玩遊戲的,他還是決定用手機玩。
因為,他感覺著,用手機玩在面臨劉俊明毀掉二十三個蟲囊,仍然沒有能制作成功哪怕壹份分魂劑的時候,他的感覺會好受那麽壹點點。
手機玩的感覺更象是旁觀者、壹個遊戲者。
而遊戲艙玩的感覺,就是當事人了。
這種悲傷時刻,還是當旁觀者會比較好。
不管是旁觀者,還是當事人,該面對的壹定要面對。
哪怕悲痛欲絕,哪怕想殺人。
金軻走進裝備部的大門,來到最裏間的庫房邊,用設定好節奏的暗號敲著房門,但並沒有人過來開門。
金軻只好又重復了壹遍敲門的暗號。
還是沒有人開門。
此時的庫房裏,曾釋道閉著眼睛仰面朝天躺在壹張長椅上,嘴巴大張著,時不時打上幾聲呼嚕,酣睡得正甜。
劉俊明大大的黑眼圈裏的雙眼充滿了血絲,他神情瘋狂地看著面前的玻璃罐,整個人進入了某種類似於天人合壹的境界,對外界的壹切聲音渾然不覺。
金軻不知道庫房裏發生了什麽,他敲不開門,只好退出了庫房,然後有些疑惑地走去了曾釋道在裝備部監獄的寢室看了看,想看看曾釋道是不是呆在寢室裏。
門虛掩著,推門進去裏面沒有人。
這裏原本是壹間空置的辦公室,臨時被改成了臥室房間供犯人曾釋道睡覺,裏面的擺設很簡單,只有壹張床和壹張桌子。
桌子上擺放著壹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桌子下面的抽屜開著,可以看到壹個小相框倒扣在裏面。
金軻下意識地操縱著角色用手觸碰了壹下小相框,角色自動把小相框拿起翻了過來,裏面有壹個長得很漂亮的年輕女子的照片。
不知道是曾釋道妻子的照片,還是他女兒的照片。
相框周圍磨損得有些嚴重,似乎經常被人拿在手中。
看著這照片,金軻內心深處被隱隱地觸動了壹下,就象某種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