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困獸

　　下午，菲亞回到了船艙中，於明和葉戰在駕駛室吹牛扯皮，船只起航大約半小時後，菲亞女保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駕駛室：“於明，葉戰，菲亞請妳們去她房間。”
　　“為什麽？”於明疑問。
　　女保鏢沒有說話，伸開了左手手掌，上面是鮮血，還沒有凝固。於明驚訝，壓低聲音問：“菲亞遇刺？”
　　“請馬上，她有事情交代，請不要驚動其他人。”女保鏢點頭，而後悄悄離開。
　　葉戰道：“去看看。”
　　“小心有詐。”於明道。
　　葉戰自嘲道：“就我們兩只小蝦米，值得人家用壹克血來騙我們進房間宰掉嗎？”
　　這是事實，於明和葉戰從駕駛室出來，甲板上曼迪和幽靈在聊天，似乎並不知道有情況發生。魏延和小趙正在探討這裏的事……
　　於明和葉戰進入船艙，敲菲亞房間的門。女保鏢打開門，朝外看了壹眼，讓兩人進來後關門。於明皺眉，有兩個人背對著自己坐在椅子上，壹個是菲亞，壹個是君特，君特椅子下還滴落著鮮血。葉戰和於明立刻提高警惕，但是女保鏢似乎並沒有靠近兩人意思，葉戰手摸上插在腰間壹張撲克。
　　於明開口：“菲亞女士？”
　　菲亞緩緩的轉過椅子，她的臉上戴了壹個防毒面具。於明和葉戰心中同道：不好。轉身想走，卻感覺天旋地轉，跪倒在地，葉戰堅持想要爬起來，但是再次摔倒，連嗓子都不受自己控制。葉戰看於明：妳他媽的烏鴉嘴。
　　見兩人倒地昏迷，女保鏢拿起櫃子內的防毒面具戴上，而後將兩人搬運到內室。
　　菲亞道：“讓其他人壹起進來吧，同時讓文德森他們集合船員。”
　　“用武器？”
　　“壹把手槍就了。”
　　“是！”
　　“不要傷害他們，都是普通人，我不想有太多的汙點，冒充海盜吧。”
　　“是！”
　　……
　　於明醒來時候仍舊是白天，不過卻不在船上，而是在壹個十平米的小房間內，小房間內有洗手間，有兩張床，葉戰在另外壹張床上。另有壹張桌子，兩張椅子。自己所有隨身物品，除了內衣褲外，都不見了。於明搖晃幾下腦袋，閉目暗道：老太婆終於是要做出最終決定，伸出利爪，準備殺人越貨。
　　十幾分鐘後，葉戰也醒了，他非常警覺，立刻翻身，人靠墻壁警惕看著，於明揮手：“嗨！”
　　“這是哪？”葉戰問。
　　“這應該是陸地。”於明看三米高的天窗：“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是早上九點左右。”
　　“幾天？”
　　“鬼知道。”
　　“我們怎麽來的？”
　　於明回答：“十有八九是菲亞老太婆動的手腳。”
　　“她想死啊？在A市海域綁架人質？公然犯法？”
　　“唉……她中毒後終於想清楚了壹件事。”於明回答。
　　“什麽事？”
　　於明道：“三個繼承人中，準確說是幽靈和惡魔蜘蛛有壹個是她的敵人。”
　　葉戰納悶：“她早知道了，她說敵人也沒有關系，現在大家利益是黑色聯邦，就可以成為同夥。”
　　於明搖頭：“她想清楚不是這個，而是她的敵人想要的更多，她深信，她的敵人壹旦擊敗他，或者她死亡，那她的敵人就能掃掉另外兩名繼承人。不發則已，壹發驚人。老太婆有點後知後覺，我早知道什麽三繼承人制度根本不可能實現。”
　　葉戰思考好壹會：“那就是幽靈了，只有他有實力在菲亞死後，推平君特和曼迪。”
　　“既然如此，幽靈就等菲亞壽終正寢不就好了？”於明反問。
　　葉戰回答：“科拉和使者能抑制幽靈，但妳老婆和君特根本不夠看。不過，這是黑色聯邦內部的事，綁我們幹嘛？”
　　於明苦笑：“因為對菲亞下毒的人是我。”
　　“納尼……”葉戰楞住。
　　“本來所有計劃清晰，但是我的行為把水給攪渾了……老王八蛋，聲東擊西不成，就用妳兒子來當煙霧彈。”於明咒罵燕三兩句：“現在情況很混亂，菲亞非常多疑，我又摻合了進去，我老婆又是繼承人，菲亞把小趙和魏延也扣了，我就得好好解釋，可偏偏她根本不相信我，我解釋也很無力。”
　　葉戰道：“於明，我現在是非常佩服妳，妳能亂推測我理解，妳會忽悠。但是妳怎麽知道小趙和魏延也被綁了？”
　　於明笑：“因為我成神了，比如我聽見了腳步聲。”
　　房間的門是鐵門，鐵門打開，全副武裝的四名警衛出現，他們的頭盔包裹著臉部，看不清楚其面目，不過身上裝備是壹致的，防彈衣，戰術頭盔，M4突擊步槍。
　　兩個警衛拿著兩套外衣扔在於明和葉戰的床上，英文道：“穿上，跟我們走。”
　　“如果不呢？”葉戰反問。
　　“停。”於明叫停壹名警衛拳頭：“我們很願意配合，但妳要用武力，我們就把小便拉在褲襠裏。”
　　警衛看了於明好壹會，道：“五分鐘。”
　　“還有大便。”
　　“五分鐘。”
　　於明和葉戰去了坑位，這是壹條溝的坑位，兩人褲子壹扒，邊排泄邊就目前情況交換意見。葉戰問：“怎麽說？”
　　於明搖頭：“我只能肯定目標不會是我們。妳說的，我們檔次太低。菲亞老太婆醒轉後，發現其實自己是控制不住自己死後黑色聯邦的發展道路，所以她壹定要除掉隱患。根據我的猜測，她的身體並不理想，所以這裏就是她決戰的地方。”
　　葉戰道：“她中毒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沒有其他大的毛病。”
　　“首先沒有全身檢查，其次，不是什麽病都可以檢驗出來的。再說，當時去醫院，文德森可是在的，這家夥投靠老太婆後，怎麽就這麽忠心耿耿了呢？”於明道：“給我點時間，我要想點事。”於明要想的事是，假設沒有自己下毒，那會是什麽情形？想了壹會感覺不對，當時醫生都已經收買好了，唯壹問題就是收買的醫生在當天沒有上班。
　　葉戰道：“最後壹個問題，為什麽要武力綁架？”
　　於明回答：“因為無論敵人是誰，都具備相當的實力。妳看，幽靈可以調動黑色小組為自己所用，君特呢，他的人……不好說。另外壹個原因，菲亞沒有安全感，她認為敵人要殺她，她不肯定敵人實力和身份，所以她必須先發制人。”
　　說到這，警衛不耐煩的用腳踢了洗手間的矮木門，於明伸手：“手紙。”這是試探警衛的態度。
　　警衛左右看看，到桌子處拉開抽屜，從裏面拿了壹捆卷紙扔進去。解決完畢後，四名警衛兩人在前，兩人在後包夾了於明和葉戰。
　　這是個半環形的低矮建築，壹共有兩個半圈的建築，土黃色的簡易的混泥土小屋，不過只有東面環形位置是鐵門小房間，其余的位置都是軍營類型的大房間。武裝人員並不多，這壹路走來，只看見四名武裝警衛，兩名在環形缺口位置，倚靠在壹棵椰子樹邊，警戒外圍。另外兩名巡邏狀態，在東面小房間附近來回走動。葉戰低聲道：“猜測沒錯，我們房間是禁閉室或者是臨時關押人員的地方。”
　　“不許說話。”後面壹名警衛推了葉戰壹把。
　　在西面環形位置，有壹個作戰室，墻壁上還掛著紙質海圖，可以發現這房間被清理過，現在已經成為壹個會客廳。會客廳內還有兩名武裝警衛，菲亞坐壹張桌子後，側身看窗戶外風景，那名女服務生保鏢站立在她身後。除了她外，小趙和魏延在桌子對面的椅子上就坐。
　　菲亞看了眼於明：“來得正好，我希望妳能向兩位警官解釋下，為什麽證人需要活人。”
　　於明嘆口氣道：“老太婆意思是，如果妳們再唧唧歪歪，她就幹掉妳們。稍安勿躁，她既然敢綁票，就肯定會有應對手段。再說，從法律來看，妳們兩個警察作證也不算數，再再說，妳們看見她動手了？她可以說自己是受害者，說是被人逼迫向妳們問問題。這是法外之地。”
　　小趙道：“於大哥，妳倒是很鎮定。”
　　於明道：“我這人最大優點是隨遇而安。菲亞女士，我首先想知道妳對於他們兩位警察的態度。”
　　菲亞點頭：“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我先和他們見面和妳們見面，只要妳們兩位不作證，他們就可以安全離開。”
　　於明笑道：“我們當然不會作證。”菲亞妳在過家家嗎？
　　“好吧，我們開始吧。”菲亞道：“對了，我有可能會使用壹些非法手段，比如刑訊逼供來獲得答案，所以請妳們不要隱瞞，大家配合……趙警官，我現在想知道刑偵壹隊對我被下毒的案件有什麽調查進展。”
　　於明見小趙思考，道：“小趙，妳蒙不住她，實話實說。”
　　魏延點頭，小趙道：“根據我們初步結論，妳並非是中毒或者是被下藥。而是兇手根據妳的舊疾，使用食物讓妳的舊疾發病。”
　　菲亞想了壹會：“請問能解釋的清楚壹些嗎？”
　　小趙道：“比如於大哥有慢性鼻炎，在藥物和治療下康復了，而兇手精通食材，讓於大哥進食壹些食物，誘發於大哥鼻炎。”
　　菲亞問：“假設於明他沒有慢性鼻炎，那食物就沒有作用？”
　　“是的。”小趙道：“所以同桌的人都沒有任何身體不適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