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魚苗和看不見的敵人

　　希望在田野上，田野在天空下，走出去，擡頭望著天空，那些藍天白雲，屬於我們。
　　魚苗的價格比劉海想象中的要貴許多！
　　富陽漁具店的男老板雖然人很熱情，但是談起生意的時候，卻是壹點都不含糊！
　　“老板，說實話，我這魚苗都是從別的地方買來的，本來是打算用來自己養的，只是順帶著賣。因為是我自己要拿來餵養的，所以魚苗的質量肯定沒得說，妳說對吧？我看您這麽年輕，我也是年輕人，咱們交個朋友，壹塊錢三條，您隨便挑！”
　　劉海聞言皺了皺眉頭，怎麽魚苗是論條賣？
　　“老板，妳這魚苗怎麽是論條賣呢，不論斤賣嗎？”
　　“哈哈——，論斤賣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老板妳要買多少，要是數量多的話，自然是可以論斤賣，但是要是只是小量的購買話，論斤賣，我實在不合算，這魚稱來稱去也是很麻煩麻煩的。”
　　劉海壹想也是，活著的魚苗確實不好稱重量。不過壹塊錢三條實在有點貴，如今壹斤豬肉是五塊錢，壹塊錢三條的話，已經豬肉只能換十五條魚苗！
　　劉海想了想，開口還價了：“老板，我家裏也打算養魚，只是現在還在試壹試的階段，所以這壹次打算少買壹點，您能不能再便宜壹點，咱們留個聯方式，到時候，我要再買的話，再到您這來！您覺得如何？再給我少點————”
　　俗話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買賣嗎，自然是妳來我往的！劉海也不可能見對方說都是就馬上點頭買了。
　　“妳要多少？”
　　這個男老板顯然是做生意的好手，既沒有點頭答應劉海降價的請求，也不說不答應，而是反過來問劉海需要買多少數量，顯然是想要在心裏盤算好再開口。
　　不過劉海見對方如此問，心裏壹喜，只要對方沒有直接拒絕，就看到了降價的希望！
　　原本剛想開口說“三百”，不過沒張嘴，劉海忽然想起壹件事情，自己買了這麽多魚苗話該如何帶回去呢？想壹想三百看著數字好像不多，但是三百條魚苗，要帶回去這可是個大麻煩！
　　劉海壹開始也並沒有考慮自己要買多少。只是現在自己還在實驗階段，還不知道自己在空間河裏養魚到底會怎麽樣呢？現在就買三百魚苗的話，好像有點多了。
　　所以張嘴的時候，“三百”立馬變成了“三十”！
　　對方明顯被劉海說的數字給嚇住了！原本看著劉海還價的陣勢，還以為劉海會買許多，“三十”這數字，果然讓人出乎意料！只是確實出乎意料的少而已！
　　富陽漁具店的老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而耳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您說多少？”不太相信的反問了壹句。
　　劉海撓了撓後腦勺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我這壹次就買少壹點，三十條鯽魚苗。妳看我也是第壹次來買，這要是買多了，也不好帶回去。”
　　劉海心裏有些不好意思，三十條的數目，確實少了點，不太好還價了。
　　“這個有什麽關系，您是哪的？到時候，我幫妳叫壹輛車送壹下就行了！”
　　對方顯然是希望劉海再多買壹點，聲音有些急切了，試圖從幫助劉海解決問題來提高自己的銷售量。
　　“這樣，就壹塊錢三條，我先買三十條帶回去，要是家裏人覺得這魚苗好，我再到您這買，到時候，您可得便宜點賣給我。妳看我年齡這麽小，就知道，我只是先來探底的，只是先帶點樣品回去，若是家裏的大人覺得行，下次我就直接到您這來！呵呵——老板您看怎麽樣？”
　　劉海終於放棄了還價，誰叫自己買的數量實在少呢！他還是考慮自己能否通過實驗確定空間河的真正作用，等到自己摸清楚了空間河的真正作用再來買多壹點也不遲！
　　對面的男老板，其實早就發現了劉海年紀非常小，看著都沒滿二十歲的樣子，劉海這個借口倒是說到了他的心裏去了，其實若是劉海真的買得太多，壹開口就是說要買數量巨大的魚苗，他也不壹定敢賣給劉海，壹是怕到時候，劉海家裏人來找麻煩；而是怕劉海是騙子，拿他開刷。
　　其實這個漁具店的男老板不知道，劉海哪裏是看上去沒滿二十歲，而是真的沒有二十歲，劉海如今還沒有成年，要等到今年農歷十壹月份的時候，才過十八歲的生日！是壹個十足的未成年少年！
　　最後劉海花了十塊錢，在富陽漁具店買了三十條鯽魚苗，又花了三塊錢在店裏買了壹個平時賣給釣魚的人用來在野外釣魚的時候裝魚用的方型塑料水桶。
　　提著三十條鯽魚苗，劉海渾身輕松地出了漁具店。
　　這壹次買魚苗，又是壹次難得經歷。
　　通過這次的事情，劉海總結，自己做事情還是考慮不周全。壹開始就盡想著快點買到魚苗就行，其實內心有著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急切，所以也沒帶什麽裝魚苗的工具，更沒有考慮自己到底需要買多少等其他的事情。
　　劉海有些總是自己內心那種看不見的急躁。對於自己而言，這種“潛伏”在心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擡頭望著天空，天空泛著強烈的日光，非常刺眼。剛剛從陰暗的地方走出來，眼睛還有些不習慣。
　　劉海拍了拍褲兜，裏面有壹張很尋常的草紙，紙上有這個富陽漁具店老板的電話號碼，自己的實驗要成功的話，下次賣魚苗，就簡單許多了！
　　正是這個紙條，劉海和富陽漁具店的故事遠遠沒有結束。
　　提著魚苗，劉海開始並沒有急著去菜市場買菜，也沒有接著趕回去做實驗。反而是，壹步壹步，慢悠悠地在街上閑逛起來。
　　隴縣縣城說大不到，說小更是不小！
　　尤其是這幾年發展，縣城裏的人口越來越多，各行各業的生意也是越來越興盛。
　　沒有閑逛多久，劉海就找到了自己閑逛的目的地。
　　這是壹件西式蛋糕店，店名和招牌做的都非常卡通。劉海還沒有走進去，就知道這家蛋糕店的老板肯定很年輕。
　　站在門外，從蛋糕店內，飄過來壹陣濃濃的奶油香味，很誘人的味蕾。
　　劉海之所以找蛋糕店，不是說自己肚子餓了，想買塊蛋糕填肚子，而是想要為劉曉芙的生日買壹個生日蛋糕。
　　說實話，生日蛋糕這種對農民而言非常新奇的東西，劉海沒見過實物，更加沒有吃過。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劉海性格內向，在班上就只有李布朗這麽壹個朋友。班上其他同學生日聚會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人叫上他的。
　　有幾次，宿舍裏的人討論班上誰誰生日聚會，在哪裏吃飯，吃完飯又有什麽娛樂節目的時候，當說起過吃生日蛋糕和什麽“蛋糕戰”的時候，那壹份興奮勁讓在壹旁的劉海，把這些東西記在心裏。
　　如今在家裏的條件好了，劉海就想在曉芙姐過生日的時候，買壹給生日蛋糕給曉芙姐慶祝壹下，同時也能讓家人麽嘗嘗鮮。
　　蛋糕店的老板果然很年輕，是壹個帶著小娃娃略顯富態的年輕少婦。
　　當知道劉海買生日蛋糕是家裏有人明天過生日的時候，年輕的少婦告訴劉海，這麽熱的天生日蛋糕不能過夜，若是劉海是明天用的話，最好是現在訂制，明天幫劉海做好，明天下午來取。
　　劉海自然不可能明天再到縣城來去蛋糕，鎮上那個小地方也沒有做這種蛋糕的店子。
　　劉海付了錢，要老板幫忙做壹個兩層的奶油蛋糕。
　　“妳要在蛋糕上寫些什麽字嗎？”
　　年輕的少婦壹邊給劉海寫訂單的，壹邊問道。
　　“還能在蛋糕寫字？”劉海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寫字？劉海倒是知道這種事情，書本上見過的蛋糕圖片，那上面就常常有“生日快樂”幾個字。
　　“當然可以的！不過壹般最好別超過十個字。我們幫妳做的蛋糕的時候，可以用奶油寫在蛋糕上面，字數太多了不好寫，畢竟壹個蛋糕只有那麽大。”年輕少婦笑著遞過壹張紙和壹支筆。
　　劉海想了壹下，在紙上寫到——“洋溢青春，擁抱生活”。
　　不是“生日快樂”這壹類祝語，劉海卻用了這八個字。洋溢青春，是說劉曉芙，青春美麗。擁抱生活，卻是指自己對曉芙姐，對自己家庭，對自己的期望。
　　對面的少婦很奇怪的看著劉海的寫的這幾個字，很少有人像劉海這樣的。
　　做生日蛋糕，需要兩個小時，劉海正好趁這段時間上菜市場買菜。同時也好找個地方解決壹下自己手裏提著的三十條鯽魚苗。
　　劉海拿著蛋糕店老板開出取蛋糕的紙條，走出了蛋糕店，在門口，卻遇到了壹個奇怪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大約只有四五歲，年紀看上去應該比劉孜還小壹些，身上很臟，身上穿的衣服更臟。瘦瘦的臉上，兩只小眼睛，弱弱地望著蛋糕店。
　　那個小男孩見劉海看著自己，驚慌的收起了看過來的眼神，撒腿就跑了。好像劉海是什麽吃小孩的怪獸壹樣，搞得劉海有些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