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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片星空,那片海 by 桐華

2018-5-25 17:35

  江易盛已經接到電話,推著張滑動床,等在醫院門口。

  吳居藍拉開車門,我剛摸索著想自己下車,他已經把我抱下了車。

  江易盛看到我的樣子,嚇了壹大跳,等吳居藍把我放到床上後,立即推著我去急診室。

  江易盛壹邊走,壹邊詢問我哪裏疼。聽到我說眼睛疼,看不清東西,他忙俯下身子檢查了壹下,確定沒有受傷,只是進了臟東西,被血糊在眼睛裏。他安慰我:“待會兒讓護士用藥水給妳沖洗壹下眼睛,壹會兒就好了。”

  進了急診室,護士看是江醫生帶來的人,就沒有趕人,而是征詢地問:“江醫生,妳和這位先生都留下來嗎?”

  江易盛幹笑了兩聲,對我說:“咱倆太熟,熟得我實在沒有辦法看妳脫掉衣服的樣子。我怕會留下心理陰影,還是去外面等著吧!”

  醫生和護士都哄笑起來,我也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笑罵:“滾!”

  江易盛拉著吳居藍“滾”到了急診室的門口,沒有關門,只是把簾子拉上了,這樣雖然看不到裏面,卻能聽到裏面說話。

  醫生幫我檢查身體時,護士幫我沖洗眼睛,因為有江易盛的關系在,不管醫生,還是護士,都非常盡心盡責。

  等我的眼睛能重新看清東西時,醫生的檢查也結束了,他說:“手上的傷比較嚴重,別的都是皮外傷。手上的傷至少要縫十二三針,康復後,不會影響手的功能,頂多留條疤痕。”

  和吳居藍、江易盛的判斷差不多,我說:“麻煩醫生了。”

  醫生解開了吳居藍綁在我胳膊上的布條,問:“誰幫妳做的急救?很不錯!”

  “……我表哥。”

  肯定是聽到了我的回答,從外面傳來江易盛的聲音,“吳表哥懂得不少急救知識嘛,以前學過?”

  吳居藍說:“學過壹點。”

  江易盛說:“必須給妳點個贊!壹般人就算聽過幾次課,真碰到事情時都會忘得壹幹二凈。我看妳剛才雖然動作迅疾,但並不緊張,顯然是已經判斷出小螺不會有事。”

  吳居藍沈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江易盛只是閑聊,沒有再多問,反倒是我,驚訝於吳居藍不但懂急救,還懂壹點醫術。的確如江易盛所說,吳居藍雖然壹直行動迅速,卻並不緊張慌亂,顯然早判斷出我沒有大事,這是專業人士才能做到的。

  等醫生處理完傷口,我穿著壹套護士服、壹雙護士鞋,壹瘸壹拐地走出急診室。

  江易盛撲哧壹聲笑了出來,“哇!制服誘惑!”

  我壹下子鬧了個大紅臉,我身高壹米七三,借穿的護士服有點短,兩條長腿露在外面,本來想換掉,醫生卻說:“正好,不妨礙腿上的傷。”

  我飛快地瞟了眼吳居藍,對江易盛說:“我的連衣裙完全沒法穿了,護士小姐看在妳的面子上,去找人借的衣服。還誘惑,我這個鬼樣子誘惑個毛線!”

  江易盛看我真有點惱了,不敢再打趣,笑著拍拍準備好的輪椅,“走吧!我送妳回去。”

  “妳不上班了?”

  江易盛學著我的口氣說:“妳都這個鬼樣子了,我還上個毛線!”

  我哭笑不得,瞪了江易盛壹眼,坐到輪椅上。

  江易盛開著車把我和吳居藍送到媽祖街外的菜市場。上面的路車開不進去,必須要步行。我腿上的傷走幾步沒問題,可想要走回家,肯定不現實。

  江易盛下了車,幫我打開車門,卻遲遲沒有說話,發愁地琢磨著怎麽把我送回家,估計只能背上去了。

  我也發現了眼前的難題,望著蜿蜒而上的媽祖街,皺著眉頭思索。

  吳居藍壹聲不吭地走到車門邊,彎下身,壹手攬著我的背,壹手放在蜷曲的膝蓋下,輕松地把我抱出了車,泰然自若地說:“走吧!”

  江易盛瞪大了眼睛。

  我漲紅了臉,壓著聲音說:“放我下來!”

  吳居藍問:“怎麽了?我哪裏抱得不舒服?”

  “沒有。”

  “沒有,那就走吧!”

  我小聲說:“這樣……不太合適,很多人看著。”

  吳居藍壹邊大步流星地走著,壹邊淡定地說:“之前我就是這樣把妳抱下來的,也有很多人看著。”

  對這種擺明了不懂什麽叫“事急從權”的人,我覺得十分無力,只能閉嘴。

  第壹次,他抱我時,我眼睛看不到,全身上下都痛,壓根兒沒有多想。可這會兒神誌清醒,我才意識到這是平生第壹次,和壹個男人如此親密地身體接觸,我的心咚咚直跳,跳得我都懷疑吳居藍完全能聽到。

  還沒到家,我就看見兩個民警站在門口,還有幾個看熱鬧的熱心腸鄰居。

  我立即掙紮著說:“放我下來。”

  吳居藍卻沒有搭理我,壹直把我抱進院子,才放下。

  在警察和鄰居的灼灼目光中,我連頭都不敢擡,幸虧有江易盛,他立即向大家介紹了吳居藍的“表哥”身份,又強調了我腿上的傷。

  我腿上的傷,看著很嚇人,鄰居們紛紛理解地點頭,我才算平靜下來。

  我請民警進客廳坐,圍觀的鄰居站在院子裏,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著。

  我對民警客氣地說:“我上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下來。”

  壹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鄰居阿姨扶著我,慢慢地上了樓,幫我把護士服脫下,換了壹件寬松的家居裙,我這才覺得全身上下自在了。

  我坐在民警對面,把被搶的經過詳細地給民警說了壹遍,可惜我完全沒有看到搶劫者的長相,摩托車也沒有車牌號,對追查案犯的幫助很小,唯壹的印象是搶我包的那個人手腕上好像長著壹個黑色的痦子。

  民警表示壹定會盡全力追查,但話裏話外也流露出,這種案子壹般都是流竄性作案,很有可能他們這會兒已經離開海島,追回財物有壹定難度。

  我早料到這個結果,自然沒什麽過激反應。

  民警看能問的都問清楚了,起身告辭。江易盛送走了民警後,把鄰居也打發走了。

  江易盛走進客廳,在我對面坐下,詢問:“妳還剩多少錢?”

  “四萬多。”

  江易盛氣惱地說:“可惡的賊,如果讓我抓到他,我非打斷他的手不可。”

  江易盛在北京讀的醫學院,很清楚對我這種外鄉人來說,北京不易居,衣食住行都要花錢。我壹個剛工作的小姑娘,工資稅前也不過七八千,三年半能存下十幾萬,肯定是省吃儉用,什麽享樂都沒有,現在卻壹下子就六萬塊錢沒了。

  我笑了笑,反過來勸解他,“破財免災,丟了就丟了吧!”錢剛被搶時,我曾豁出性命想奪回來,可看著醫生給自己縫針時,想起以前聽說過的飛車搶劫鬧出人命的事,突然就想通了,甚至很後悔。錢再重要,都沒有命重要,如果以後再碰到這種搶劫,壹定要立即舍錢保命。

  江易盛看我不是強顏歡笑,而是真正看得開,悻悻地說:“妳倒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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