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紅

聖誕稻草人

歷史軍事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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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單雄信之死

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

2024-2-24 19:10

  “那就好,去中軍大帳說話。”
  李元吉滿意的笑了笑,讓謝叔方前面領路。
  謝叔方快速的起身,壹眾將校們也跟著快速的起身,壹行人如同儀仗隊壹樣,親自為李元吉開道,帶著李元吉趕往了中軍大帳。
  其余的將士們在謝叔方等人站起身的時候也跟著站了起來,並且開始各幹各的,忙了起來。
  到了中軍大帳,李元吉大馬金刀的往大帳正中的寶榻上壹坐,在其他人或站或坐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以後,緩緩的開口道:“經歷了此前的宮中叛亂以後,營中的將士可有什麽反應?”
  謝叔方等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沒有作答,且神情都有些古怪。
  宮中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大唐的權力又進行了壹次大的交替,營中的將士當然會有反應了,而且反應相當激烈。
  只不過,他們不好跟李元吉說。
  因為營中的將士,反應最多的就是‘殿下是不是要當皇帝了’、‘我們是不是要成為天子親軍’之類的話。
  他們作為李元吉的心腹,是知道李元吉暫時沒有登臨大寶的心思的,所以這種話他們也不好跟李元吉說。
  李元吉見沒有人說話,忍不住又追問了壹句,“到底有沒有?”
  這壹次加重了語氣。
  謝叔方等人聽到這話,齊齊開口了。
  “有……”
  “沒有……”
  “……”
  有人說有,有人說沒有,七嘴八舌的,說完以後,壹個個傻楞楞的看向了身邊的同僚。
  李元吉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謝叔方沒說話。
  這個時候就需要壹個代表。
  代表發言。
  謝叔方在深吸了壹口氣後,果斷道:“沒有!”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後,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
  從營中的壹眾將校的反應看,營中的將士肯定是有反應的,只是這種反應不好說出口,所以謝叔方才會說沒有。
  營中將士的反應肯定是無害的,不然謝叔方也不會,更不敢選擇隱瞞。
  所以也沒必要再追著刨根問底。
  李元吉示意將校們放松,陪著將校們聊了壹些軍營裏經常發生的趣事,以及壹些家長裏短以後,才說起了正事。
  “我此前派人將秦瓊、尉遲恭、程咬金等人送到了此處養傷,他們養的如何了?”
  李元吉盯著謝叔方問。
  謝叔方拱手道:“他們的傷勢都很重,雖然已經醒過來了,但仍舊需要臥床靜養。”
  說到此處,謝叔方陷入了遲疑。
  李元吉見此,道:“有什麽就壹並說出來,不要吞吞吐吐的。”
  謝叔方臉色微微深沈了壹些,語氣凝重的道:“軍中的大夫說,翼國公秦瓊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受傷無數,已經傷及到了根本,此次又遭受了非常嚴重的重創,恐怕養好了以後,也難以再上戰場了。”
  這話的意思就等於說是秦瓊已經廢了,已經就只能躺在功勞簿上混吃等死了。
  秦瓊雖說也有智謀,但比起李靖、李世勣、蘇定方還是差了壹些,所以在戰場上是憑借武力吃飯的,如今人廢了,那就等於再也沒辦法出現在戰場上了。
  不像是李靖、李世勣、蘇定方等人,即便是人廢了,只要腦子還在,壹樣能在戰場上稱雄。
  謝叔方此話壹出,大帳內不知道內情的人齊齊變了臉,有人露出了驚容,有人露出了惋惜,有人露出了憐憫,唯獨沒有人露出幸災樂禍。
  因為他們中間絕大多數人都是憑借著武力吃飯的,他們很有可能也會落得跟秦瓊同樣的下場,所以他們沒資格對秦瓊的遭遇去幸災樂禍。
  “怎……怎會如此呢?”
  蔡允恭在驚的張著嘴楞了半天以後,神情焦急的問。
  他跟秦瓊的交情雖然不深,甚至可以說談不上有多少交情,但聽到秦瓊這麽壹位在戰場上能稱雄的猛將,才剛剛人到中年,就要徹底的告別戰場了。
  他有點不敢置信,也替秦瓊趕到惋惜。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也就李元吉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情,因為秦瓊跟羅士信壹樣,屬於那種每戰必爭先的猛將,沖踏上戰場的那壹刻開始,就壹直在沖鋒的路上,所受過的傷自然是不計其數。
  身體內的造血功能,根本跟不上他們消耗的速度。
  身體的根本也經不起他們這麽折騰。
  所以在受壹次重創,或者流很多血以後,多年積攢的病弊、隱疾就會壹起爆發出來,徹底的摧毀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沒辦法再在戰場上馳騁。
  歷史上羅士信死的早,所以他身上的病弊和隱疾根本沒有機會爆發出來。
  秦瓊活到了貞觀十二年,所以身上的病弊和隱疾全部爆發出來了,從武德九年起,壹直到貞觀十二年,再也沒出現在過戰場上,壹直在養病,壹直飽受著病痛的折磨,直至死亡。
  眼下雖然距離武德九年還早,但秦瓊在此前宮中政變中受到了重創,身上的病弊和隱疾被壹起引爆,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李元吉並沒有因為這個就覺得秦瓊沒用了,放棄秦瓊。
  相反,他覺得秦瓊還是可以繼續為大唐發光發熱的。
  做不了沖鋒陷陣的將軍,那就做培養精兵強將的教官,做不了培養精兵強將的教官,也能做編撰兵書的軍事家,實在不行也能在兵部做壹個侍郎,參謀壹下兵事。
  總之,在李元吉看來,秦瓊只要活著,就有用處,他能找到無數需要秦瓊的地方。
  前提是,秦瓊在知道了自己被‘賣’了以後,會不會心甘情願的歸附。
  “翼國公秦瓊戎馬半生,大大小小的戰事經歷了二百多場,流過的血加起來恐怕有二十多鬥(非作者誇張,乃秦瓊原話,只不過計量單位是斛,壹斛等於五鬥,秦瓊經常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對人說,自己留過的血有好幾斛),如今舊疾在新疾的牽引下壹並發作,再也提不動刀了,也在情理之中。
  我等有壹日,恐怕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謝叔方壹臉惋惜的感慨著,回答了蔡允恭的問話。
  蔡允恭急聲道:“就沒辦法養好嗎?讓軍中的大夫多給看看,看看有沒有法子養好。如此國之棟梁,要是在也沒辦法上戰場了,那對我大唐而言,將是巨大的損失啊。”
  謝叔方長嘆了壹聲搖搖頭。
  他已經問過軍中大夫了,大夫們壹致認為,秦瓊養養的話,倒是能多活幾年,但是想再上戰場,根本不可能了。
  “帶我去看看吧。”
  李元吉沒有參與這個話題,而是起身讓謝叔方帶他去見秦瓊。
  謝叔方點了壹下頭,帶著李元吉趕往了秦瓊幾個人養病的地方,其他人也想跟著去,卻被李元吉給攔下了,李元吉只帶了蔡允恭。
  秦瓊幾個人養病的地方,在小山的半山腰上。
  也不知道是誰讓人在半山腰上開鑿了幾個窯洞,秦瓊幾個人就住在窯洞裏。
  倒不是說謝叔方沒辦法給秦瓊幾個人提供更好的住處,而是秦瓊幾個人傷的太突然了,謝叔方也沒辦法提前準備,在秦瓊幾個人抵達軍營的事情,去加班加點的為秦瓊幾個人加蓋住處的話,短時間內也難以完成,完成了以後,不晾個大半年的也幹不了。
  所以謝叔方跟手底下的人商量了壹下,就將半山腰上壹眾皇親國戚的子嗣們住的窯洞給清理了出來,讓秦瓊幾個人住的進去。
  在絕大多數不了解窯洞的人眼裏,窯洞不算是個好住處,從外邊看去還有點寒酸。
  但是在了解窯洞的人眼裏,窯洞絕對是壹個好住處。
  不僅方便營造、方便收拾,且自帶著天然的空調。
  冬天暖、夏天涼,十分適合秦瓊幾個不能著涼的傷員養傷。
  李元吉跟著謝叔方趕到秦瓊所住的窯洞前的時候,就聽到了程咬金在吹牛皮。
  “大老黑,我告訴妳,當初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斬了單雄信,我們這些人恐怕都會被李世勣那個瓜皮給害死。
  當時王世充兵敗,單雄信被擒,聖人親自下旨讓殿下砍了單雄信的腦袋。
  李世勣那個瓜皮還跑出去給單雄信說情,妳不知道當時殿下看我們這些跟單雄信有舊的人眼神都不對了。
  還是我關鍵時候砍了單雄信的腦袋,這才保住了我們這些人。”
  “能不能別叫我大老黑?!”
  “妳被煙熏火燎的燒成壹塊黑炭了,不叫妳大老黑叫什麽?”
  “叔寶也被熏黑了,妳怎麽不叫叔寶老黑呢?”
  “叔寶那是我兄長,我要是調侃他,他會對我動粗的,我還不好還手,所以只能調侃妳了。”
  “我好欺負是吧?!”
  “以前不好欺負,現在嘛……嘿嘿嘿嘿。”
  “趁人之危,乃小人行徑。”
  “行了行了,只是叫了妳幾句大老黑而已,怎麽就成小人了?難道妳就不想知道聖人為何壹刻也容不下單雄信,非要讓殿下在擒下了單雄信以後,立馬殺了單雄信嗎?
  難道妳就不想知道,李世勣那個瓜皮在單雄信臨死的時候做過什麽嗎?”
  “這個妳都說了八百多遍了,單雄信在死的時候,李世勣割了自己壹塊肉給單雄信吃了,還說什麽會照顧單雄信的家人,以全當年的誓言。
  說起來,李世勣比妳們講義氣!”
  “我呸!妳別看民間盛傳那個瓜皮講義氣,其實心比鼎底還黑。那個瓜皮之所以幫單雄信求情,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裝給殿下看的。”
  “他就算是在裝,也裝的比妳們有義氣。”
  “妳知道什麽?當時那種情況,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裝,不然我們就得陪著單雄信壹起死。”
  “沒這麽誇張吧?單雄信只是在戰場上差點傷了殿下而已,以殿下的心胸,只要單雄信願意歸降,殿下是不會介意這些的。”
  “呵呵,那時候妳剛剛歸降不久,根本不了解其中的詳情。單雄信那是差點傷了殿下,單雄信是差點要了齊王的命!
  聖人壹日之內連下三道旨意,質問殿下是不是要謀害自己的兄弟。
  殿下為了維護齊王的顏面,讓齊王消氣,所以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並且向齊王和聖人發誓,非拿下單雄信的狗頭給齊王出氣不可。
  當時聖人和齊王都盯著呢,所以單雄信被擒以後,齊王立馬派人去給聖人傳信,聖人拿到了信以後,二話沒說就下旨讓殿下砍了單雄信。
  妳說殿下砍不砍?
  不砍齊王就會壹口咬死了,說殿下真的想謀害他。
  聖人也會因此責罰殿下。”
  “沒想到這件事裏面還有這麽復雜的內情?妳們之所以沒辦法幫單雄信求情,就是因為這件事是殿下給聖人和齊王的交代,妳們根本不能因為所謂的義氣,壞了殿下和聖人的父子之情,也不能壞了殿下和齊王的兄弟之情。”
  “誰說不是呢……”
  “可僅僅是這樣的話,妳們幫單雄信求情,殿下也不會太為難妳們吧?更不會對妳們生出殺意吧?”
  “這……這裏面的內情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殿下當時有必須維護父子之情的理由。”
  程咬金的聲音開始變得磕磕巴巴了起來,話裏的意思也變得含糊了起來。
  李元吉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邁步進了窯洞,在程咬金壹副有秘密,但卻沒辦法明說的神情中,淡然笑道:“妳要是不方便說的話,我可以替妳說。”
  無非就是李淵許給了李世民太子之位,李世民信以為真,並且覺得自己拿下了王世充、竇建德,立下了蓋世奇功,太子之位應該十拿九穩了。
  為了避免李淵拿單雄信的事情做文章,為了確保萬無壹失。
  他必須依照自己對李淵的承諾,殺了單雄信。
  瓦崗壹眾要是為了救單雄信,聚眾求情,擋了他的路的話,他也會下殺手。
  或許不會全殺了,但領頭的幾個他絕對不會放過。
  因為相比起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相比起太子之位背後的九五至尊之位,瓦崗壹眾也不是不能殺。
  要是覺得心中有愧的話,在登臨大寶以後,厚待瓦崗壹眾的子嗣當補償就是了。
  這就是標準的帝王思想。
  在帝位面前,沒有什麽不能犧牲的。
  需要在意的無非就是值不值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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