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四章 林夫人(二)
　　“趁現在沒人，我們才好搜查，待會兒她出來了，就不好找東西了。” “她在清理文件，就要出來了，妳要找什麽？”冷鏡寒問。“妳去拖住管家。”韓峰幾乎是要掘地三尺，在臥室裏翻箱倒櫃，找得壹屋大亂。林夫人出來時，整個臥室已經變了樣，李響都呆了。
　　林夫人氣得臉色發青，可這還沒完，只見韓峰手裏拎著壹條三角褲站起來，笑嘻嘻地對林夫人道：“沒想到夫人還喜歡這麽性感的內褲啊，這種黑色真絲，暗紋壓花，質地柔軟，舒適貼身，剛好遮住最性感、最神秘的部位，實在是情侶的精品佳選。
　　”韓峰如數家珍，連李響都佩服他，居然知道這麽多知識。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直白地對這位涵養極高的夫人說這些話，林夫人臉色壹白，指著韓峰：“妳——妳——”韓峰又在衣箱裏翻了翻，取出壹條透明的塑料三角褲，驚嘆：“哎呀，這種型號的我還從沒見過，林夫人真是新潮。
　　”林夫人壹口氣接不上來，竟然暈了過去，正好管家端來茶水，壹看夫人暈倒，趕緊上前扶住，同時厲聲道：“妳們對夫人說了什麽！”李響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余管家又道：“現在夫人身體不適，請妳們離開！”冷鏡寒站在管家身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韓峰撓撓頭，壹言不發和李響壹起走了出去。
　　冷鏡寒忙問：“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林夫人會暈倒？”李響指指韓峰，“他——”又不便當著余管家說，只得拉了冷鏡寒和韓峰向門外走去。壹出大門，李響就嚷道：“他去人家臥室，找了條內褲出來，當著林夫人的面評價內褲如何性感，那林夫人受不了，壹聽就暈過去了。
　　”冷鏡寒眼睛都快突出來了，問韓峰：“怎麽回事？妳到底幹什麽去了？”“我發現了重要線索，回去再說。”冷鏡寒嘆道：“唉，下次再要來收集信息，恐怕是不可能了。”“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信息，不用來了。
　　那是妳說的，下次讓妳壹個人來。”汽車上，韓峰坐副駕駛座，車身顛簸，冷鏡寒眼尖，壹眼看見，壹件黑色的東西從韓峰衣袋裏露出壹角，忙問：“那是什麽？”韓峰低頭壹看，從口袋裏取出來，奇怪地道：“是條內褲啊，怎麽到了我的口袋裏？”李響道：“就是這條，他在人家臥室裏偷來的。
　　”冷鏡寒問：“妳什麽時候多了這個癖好？”“什麽癖好！這是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啊。既然拿了，就帶回去檢驗壹下嘛。”韓峰說著就把兩條內褲放進了保存證物的塑料袋裏。“妳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冷鏡寒感到有些奇怪。韓峰掩飾不住笑意，每次有重大收獲便是這樣，他心中盤算著：“如果確信是曲明生發給林政的郵件，那麽這兩起案子就可以確定是同壹夥人做的了。
　　而信中的內容就是梁興盛和林政的真正死因。百分之五轉讓給梁？梁是不是梁興盛呢？百分之五是什麽呢？”“有個好消息。”韓峰突然說。冷鏡寒興奮地坐直了身子，“哦，在林家有什麽發現？”“林政的電腦裏，有壹封被刪除的郵件，極有可能是曲明生寫給林政的。
　　”冷鏡寒和李響同時驚呼：“曲明生？就是妳懷疑被車撞死的那個曲明生？”韓峰點頭。冷鏡寒激動得從後面勒住韓峰的脖子，“我就說不可能每個案子都這麽奇怪。果然是壹夥人做的，又被妳這個烏鴉嘴說中了。我們兩個案子可以並案處理了。”“其實，讓我高興的還不是這件事。現在我們的問題有兩個，那郵件裏的梁，是不是指梁興盛呢？而且，那從林政處轉讓給梁的百分之五到底是什麽呢？如果我們查明了，說不定就知道兇手策劃這壹系列行動的最終動機了。
　　”李響道：“妳是說，那百分之五直接導致了林政、曲明生和梁興盛三人的死亡？”“不管怎麽說，這百分之五有重大嫌疑。”韓峰繼續獨自喃喃自語，“林政，梁興盛，百分之五，彗星理財公司，結合在壹起，可以做什麽呢？壹個是壹家破產公司的老板，而另壹個卻是恒福銀行的行長，他們怎麽會扯上關系呢？恒福銀行，恒福銀行，恒福銀行！
　　)韓峰與冷鏡寒同時用手指著對方。冷鏡寒馬上摸出手機，通知在恒福銀行總行的張藝：“妳立即詢問，林政有多少恒福銀行的股份，最近有沒有大的股權轉讓或資金調度。”“開快點，我們回去查壹查林政的檔案。”韓峰催促李響。
　　李響苦笑，“油門已踩到底了，輪胎都要融化了，妳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天。”“啊！”韓峰猛地壹擊掌，“我想我明白了。”冷鏡寒忙問：“妳又明白什麽了？” “還需要回去驗證，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壹做比較就能得到答案。
　　”韓峰盯著冷鏡寒，壹字壹頓地說，“他，們，殺，死，林，政，的，方，法！”這次連冷鏡寒也跟著催促起李響來。回到刑偵處，韓峰問還在忙著化驗的劉定強和另壹個小夥子：“有什麽新發現？”劉定強遺憾地搖搖頭。“先幫我查壹查這個。”韓峰說著，把塑料口袋扔給劉定強，自己徑直向龍佳的電腦走去，冷鏡寒和李響緊跟其後。劉定強也沒見過塑料透明的三角褲，壹楞：“這是什麽？餵，查什麽？”“查指紋，看看上面都有誰的指紋。
　　說話間，韓峰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龍佳的電腦，轉身對李響道，“妳來操作。”“這很容易嘛，調戶籍資料就可以了，這個都要我來？”“我的手不是很靈活，敲鍵不快。反正妳做吧。”冷鏡寒在壹旁道：“既然現在我們的案子連在壹起了，可以並案了吧？”“什麽？兩個案子的線索連在壹起了？”實驗室裏的壹個小夥子探出頭來問，他看上去跟韓峰差不多大，精瘦，壹臉機靈相。
　　冷鏡寒道：“臭小子，做妳的檢驗去。”那小夥子招招手，道：“有新發現。”韓峰問冷鏡寒：“那是誰啊？”“夏末。他既是實驗室裏能幫劉定強的檢驗人員，又是研究炸彈的專業人員。”韓峰和冷鏡寒走進實驗室，劉定強正在查指紋，夏末拿著壹截橡膠，說：“這是爆炸現場發現的，汽車輪胎的殘留物。
　　本來爆炸發生後，輪胎燒焦變形，肯定少不了。可是妳們看，這壹處，這是輪胎向外的壹面，汽車自中心向四周輻射炸開，可為什麽輪胎向外的壹面也和向內的壹面壹樣被火焰烤變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