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七章 C計劃序章(三)
　　監視中心設在丁壹笑律師事務所對面的25樓，壹名監視人員正小心地用帷幔遮住望遠鏡，監視著事務所裏的壹舉壹動；幾名監視人員，專門負責與定點監控人員進行通訊聯絡。而夏末和張藝，則無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林凡進屋後，問道：“怎麽了？妳們這麽快就回來了？”夏末無力地揮揮手，“別提了，任務失敗。
　　”李響奇道：“任務失敗？”張藝搖頭道：“我們沒有辦法在丁壹笑的辦公室和家裏安監視系統。”韓峰也奇道：“為什麽？”夏末壹攤手，“丁壹笑家裏和辦公室裏，有另壹套監控系統，而且，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妳說，我們如何能避開壹套監控系統，再去安壹套。”李響驚訝地道：“還有壹套監控系統？難道還有別的部門也在調查丁壹笑？
　　夏末道：“不像，那些監視器都擺放在顯眼的位置，我看，倒像丁壹笑自己安裝的。”張藝道：“或許是防止偷盜，但我們還很少看到防範得這麽嚴密的。我們準備在他車裏安裝竊聽器和跟蹤器，可他的車進車庫前竟然要經過反探聽監測。目前，他的辦公室只有壹臺監視器，監視範圍有限，我們可以請高手給他裝壹個監聽器。”
　　他居然自己安裝監視器，那更說明他肯定有問題。”李響若有所悟。韓峰默不作聲，那幾臺通訊設備響個不停，定點監視人員不斷匯報丁壹笑的行蹤：“他和那侏儒從咖啡館出來了，上了車，向正南門方向駛去。” “收到，六號，目標向妳的方向駛來，註意跟蹤。” “收到。”“發現目標，重復壹遍，發現目標，現在目標正朝華東路駛去。”
　　“收到，跟蹤至西環然後掉頭，九號準備，目標正向妳的方向接近。”“九號收到。”夏末道：“他正在回律師事務所呢。”“不對！”沈思了片刻的韓峰突然道：“必須查壹查那五家企業。”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韓峰緩緩地道：“以丁壹笑的日常作息，根本沒有時間管理那些企業，他安排下這五家企業，壹定有他的目的，壹定要查清楚。
　　韓峰對李響道：“問問龍佳，她那邊查到什麽。”李響撥通電話。“餵，龍佳嗎？妳那邊查得怎麽樣了？” “不知道！還在查！妳急什麽！”龍佳的聲音連遠離手機的人都聽到了。李響合上手機，壹臉無辜，“吃炸藥啦？我又沒招她惹她，怎麽啦這是？”韓峰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生氣了。”“炸藥？”韓峰又想起什麽，問夏末：“妳說昨晚襲擊我們的，是開山用的炸藥？”
　　“我只是根據殘留物判斷，並沒經檢驗。這些，郭局負責的專案組在調查。”“梁興盛的死，林政的死，丁壹笑的反監視設備，他的五家企業。”韓峰抱著頭，痛苦地道，“這所有的事情，明明都有某種聯系，可是竟然串不到壹起，反而越來越遠了，我們到底遺落了什麽呢？”韓峰突然想到：“難道，他們還有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目的？可是，如果幾十億的資金都不是他們的目的，那麽他們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
　　監視壹直進行著，冷鏡寒除了向上級匯報進展外，還同附近幾個城市的有關部門進行了溝通，以便在需要應急時得到全面的幫助。龍佳憋了壹肚子悶氣查五家企業的資料，直到吃過晚飯都再沒和韓峰搭過壹句話。冷鏡寒做了壹天的工作匯報後，晚上大家各自解散。冷鏡寒找了處住所，又把韓峰拉著。韓峰道：“這次，我們不會挨炸彈了吧？
　　冷鏡寒道：“放心，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是保護政府要員時用的秘密住所，保證沒有人來打擾我們的睡眠了。”秘密住所離刑偵處很近，看起來和普通民宅沒什麽不同，只是掩藏在樓宇中並把守嚴密。入睡前，韓峰對冷鏡寒說：“冷兄，有件事我得提醒妳。” “妳說。” “我覺得，只是我個人的猜想，好像我們的對手，知道我們的壹舉壹動。”冷鏡寒本來已經躺下，韓峰這壹說，他馬上翻身起來，“妳這話是什麽意思！妳是想說，有內鬼？
　　我只是覺得……”冷鏡寒又翻身睡下，“睡覺。我相信我的隊伍，妳也該相信他們。”韓峰嘟囔道：“對不對，以後才知道。”同時，監視中心裏的夏末也在嘀咕：“丁壹笑搞什麽鬼，這麽晚了還不回家。”張藝道：“他拉上了窗簾，估計快走了。奇怪，怎麽沒關燈？”因為，丁壹笑和阿八在屋裏，又聽到了嘟嘟的蜂鳴聲。電腦屏幕上，依然只看見壹張電腦椅。
　　電腦椅裏的聲音很急促，“有件事，必須馬上告訴妳。警方已查明了林政的死因。”丁壹笑失聲道：“妳說什麽，妳不是說不可能查得到嗎？”“是我低估了他們的實力。他們的進展比我預期的要快多了。而且，他們正在調查妳。”丁壹笑跌坐在椅子上，電腦繼續說道：“如果此時，妳關上燈，拉開窗簾的壹角，說不定妳對面大樓上，就有警察正監視著妳呢。
　　丁壹笑誠惶誠恐地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嘿嘿。”電腦椅後的人發出陰陰的笑聲，“妳怕什麽，壹時三刻他們還找不到證據，不敢拿妳怎麽樣。還有，他們雖然知道了林政是怎麽死的，但是，林政為什麽要死他們卻不得而知。而我們的目的，他們更是壹頭霧水，計劃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不會受到絲毫幹擾。
　　但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我將在近日回到H市，還有，妳可以啟動C計劃了。”“啊！”丁壹笑臉色慘白，面部肌肉痙攣，顫聲道：“現……現在？就啟動C計劃嗎？”電腦笑道：“怕什麽。訓練了那麽久，也該讓他們上戰場了。況且，他們本來就是準備為我們犧牲的，不是嗎？
　　丁壹笑看看阿八，猶豫道：“可是，我們還沒有足夠的……” 電腦不耐煩地打斷道：“先制造兩起小騷亂，隨後才是更大的。我要讓警方疲於奔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還有，下周的拍賣會，妳準備得怎麽樣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不會，不會。”丁壹笑擦汗。電腦屏幕閃過之後，已經什麽圖像都沒有了，丁壹笑兀自不住地擦汗，嘴裏喃喃地道：“C計劃，啟動C計劃，到底還是啟動了。”第二天清晨，嚴格地說應該是淩晨四五點鐘，冷鏡寒的手機響了，是韓峰接聽的，龍佳的聲音很急迫：“是韓峰嗎？快起來。”韓峰迷迷糊糊答道：“才壹天沒說話，妳就想我啦？” 龍佳叫道：“笨蛋！叫冷處接電話。
　　”韓峰把冷鏡寒推醒，“妳的部下找妳。”冷鏡寒也是睡眼惺忪，可壹聽電話，馬上坐起，對韓峰道：“走吧，這是妳那條線出了岔子。”韓峰這才清醒點，問道：“怎麽啦？”“龍佳說，妳們白天去看的那個工廠，守門的那老頭兒，死了。我們去現場看看。
　　”“妳說什麽！”韓峰壹翻身爬起，穿衣服的動作不比冷鏡寒慢。警燈閃爍，最先接到報案的是當地派出所，龍佳比韓峰他們先壹步到現場，她告訴韓峰：“是附近的居民早上發現的。發現後馬上報了案，派出所的同誌知道我們正在調查梁興盛的廠，所以就給處裏打了個電話，我接到了。
　　”韓峰奇道：“這麽晚，妳在刑偵處裏做什麽？”龍佳冷冷道：“查資料。”韓峰皺眉道：“這麽盡責？”龍佳卻將頭扭向壹旁，“去看看現場吧，派出所的同誌正在取證。”原來，她查了壹下午那五家企業的資料，都沒有進展，腦子裏卻全是韓峰與潘可欣打情罵俏的場面，心中只罵韓峰流氓氣十足，來者不拒；想自己哪點不比潘可欣好，她只是有錢嘛；靜下心來時，暗想自己幹嗎這麽著急，跟韓峰又不是很熟，幹嗎為這個小流氓生氣啊，不值得嘛，可思前想後，竟然是越想越傷心。
　　無心睡眠的龍佳，壹怒之下，只想快些查出資料，了結了這個案子，絕不再和這個好色的偵探有什麽來往了。這些想法，她永遠不會告訴韓峰。韓峰遠遠看了壹眼正在取證的人，馬上道：“不行，他們這樣怎麽行，通知劉定強，或者夏末，帶工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