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殺威棒

　　周末到了，江帆去看望了下老同學。
　　又幾個月沒見，總感覺生活忙忙碌碌丟掉的東西太多。
　　老同學沒幾個還能聯系的了，唯數不多的壹兩個該聯系還是要聯系壹下的。
　　張壹梅談了個對象，以前廠裏上班認識的，據說是壹個人忙不過來才不得不談的，比她大了三歲，現在辭職了，兩個人壹起經營小店，天天關著門在店裏搞直播賣貨。
　　上門生意都不做了。
　　八月份營業額十萬，凈賺了四五萬。
　　正在雄心勃勃的沖擊二十萬。
　　江帆去了連杯茶都沒有，就喝了瓶礦泉水。
　　本來還想蹭個午飯，可看人家忙的沒時間招待他，只得走了。
　　認識的人沒壹個不忙的，連賈明亮也忙著端盤子。
　　好像就他壹個閑人。
　　江帆覺的生活不該如此忙碌，及時行樂才是正經。
　　又不想去應酬，最後只好去找兩小秘。
　　兩個小秘最近挺忙，再有不到半個月就要營業了，破事壹堆。
　　江帆把車停好，在地鐵站壹邊溜達，壹邊還心裏琢磨，估計像自己這麽清閑的CEO再找不出第二個，不是在忙著演講，推銷自己，就是在忙著找錢拉資源。
　　好久沒坐過地鐵了，看著匆忙的工薪族，覺的挺遙遠。
　　店鋪位置很好，壹進地鐵口就可以看到。
　　店裏忙忙碌碌，柴芳和兩個小秘正跟十幾個店員忙著搬東西。
　　今天到了批貨，要全部放到庫房裏。
　　進貨比較麻煩，得用手拉的小拖車從專用通道拉進來。
　　兩個小秘穿著身工作服，搬運工壹樣忙的滿頭汗，還挺開心。
　　除了江帆這種開掛人士，二代不算，沒有哪個老板是舒舒服服躺贏的，每壹個人前風光的老板都曾經苦過，就像兩個小秘現在，有些活妳不幹妳就搞不明白運作的流程。
　　跟兩個小秘比，江帆吃的苦頭海了去了。
　　只是這壹世不用吃苦了。
　　兩個小忙沒空管他。
　　江帆坐在門口的壹把椅子上，看著壹群人忙進忙出的。
　　店員不認識他，進來出去都要瞅上兩眼，眼神那叫壹個意味深長。
　　這哪來的大爺，不幹活也就罷了，還得讓人倒茶伺候。
　　真是大爺。
　　柴芳抽空勸姐妹倆：“妳倆快別幹活了，去陪他說話！”
　　姐妹倆不想去，有外人在，還是得矜持壹下，不好跟江哥太親近。
　　江帆坐了壹陣，也意識到來錯了。
　　人多眼雜，兩個小秘都不敢跟他眉來眼去的。
　　還好柴芳挺有眼色，兩個小秘不過來，就自己過來陪他說了會話。
　　江帆問她：“最近再報班去學習了沒？”
　　柴芳自信許多，早不是以前那副整天愁眉苦臉的樣了，說：“最近忙的腳不沾地，都沒時間學習，我準備開業後穩定下來，再報個班去學習壹下。”
　　江帆笑道：“就沖妳這副勁頭，遲早也能幹出點成績。”
　　柴芳沒飄，立刻謙虛：“這年頭上進的人多了，沒資源沒人脈想，幹出成績很難，要不是您拉了壹把，我那奶茶店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本呢！”
　　江帆問道：“妳那奶茶店怎麽弄下了？”
　　柴芳說道：“低價轉了，本都沒回來。”
　　江帆笑道：“說放就放，妳這魄力還不小。”
　　柴芳也笑：“本來就掙不到錢，機會送到門口，我要再不抓住活該窮壹輩子。”
　　江帆又問：“第二家店準備開在哪裏？”
　　柴芳說道：“還沒想好，先看看能不能盈利吧，能盈利再說。”
　　江帆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坐了壹會就走了。
　　裴雯雯溜出來，在地鐵口說了會話。
　　“江哥，妳是不是閑的無聊？”
　　這姑娘大臂垂下並攏，小臂舉起，紮著拳頭原地壹蹦壹蹦的。
　　“瞎說，我怎麽會無聊。”
　　江帆當然不承認了：“江哥來看看妳倆到底在摸魚還在好好工作。”
　　裴雯雯笑嘻嘻：“妳口是心非。”
　　江帆摸了摸頭：“去忙妳的吧！”
　　裴雯雯眼珠兒壹轉：“不去了，快吃飯了，我陪妳去吃飯吧！”
　　江帆問道：“不叫妳姐了？”
　　裴雯雯哼哈道：“不叫了，她和柴姐去吃。”
　　“那走！”
　　江帆自沒意見，正愁中午跟誰去吃飯呢！
　　裴雯雯牽住他胳膊，壹蹦壹蹦，心裏美的不要不要。
　　三個人上街可不敢，摟著腰拍個照都被人罵。
　　兩個人沒問題。
　　到停車場剛坐車上，裴詩詩的電話就打來了。
　　接起來說幾句，掛了電話嘟囔：“我姐管的可真多。”
　　江帆不接這茬，姐妹倆的內卷他不摻合，不影響大局就行。
　　找了家川菜館，點上菜等。
　　裴雯雯嘰嘰喳喳地說著店裏的趣事，偶爾吐槽壹兩句辦事太難，幾個驗收早就已經報上去了，遲遲下不來，柴芳費了不少力氣，聽說下周才下來。
　　說了壹陣，壹扭頭看到旁邊壹張桌子的壹對情侶。
　　男的正在餵女的吃飯。
　　裴雯雯擠擠眼：“江哥看那邊。”
　　江帆掃了壹眼，收回目光：“餵狗糧的，妳也想吃狗糧？”
　　裴雯雯眼巴巴：“想吃，妳也給我餵點狗糧！”
　　江帆瞥她壹眼：“多學點好的，少喝毒雞湯。”
　　裴雯雯嘟嘟囔囔的，覺的江哥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吃過午飯回家，裴雯雯也不去店裏了。
　　中午得睡壹會，不然下午太困。
　　到了門口停車，新鄰居趙誌江正在門口溜達。
　　看到奧迪停下，就過來瞅了瞅，主動找話題：“A8，這車得上百萬吧？”
　　江帆點頭，竟然不認識屁股上的W12，他也不好解釋。
　　炫耀這個沒啥意思。
　　趙誌江鼓勵了壹句：“好好努力，過兩年換臺賓利。”
　　江帆笑著說是，瞅了眼停在旁邊的老賓利。
　　十年前的老賓利了，車已經有些舊。
　　這位鄰居喜歡炫耀，三人回來還不到十天，這位鄰居已經炫耀了好幾次賓利了，江帆和裴家姐妹姑且聽著，喜歡炫耀不是什麽大問題，總比前任那位喜歡端架子裝逼好點。
　　兩任鄰居都不正常，被毒多了也就習慣了。
　　說了幾句兩人進屋。
　　趙誌江沒進屋，還在外面溜達，看著兩人進屋，心裏還感慨。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放的開了。
　　姐妹兩個跟了壹個男人。
　　話說回來，隔壁這小夥子桃花運還真讓人羨慕。
　　養了對雙胞胎，男人的夢想啊！
　　羨慕壹陣，正準備回屋，壹輛開著篷的白色奧迪又開了過來。
　　就停下瞅了瞅，怪不得剛才就壹個，原來這個在後面。
　　“小裴回來了！”
　　等裴詩詩把車停好下車，趙誌江笑著打聲招呼，很是自來熟。
　　裴詩詩點點頭，心裏怪不自然，趕忙進屋。
　　感覺這個鄰居病的不輕，還是前面那個好。
　　老打聽別人的事情，真是閑的蛋疼。
　　進屋沒見到人，換上拖鞋上樓，二樓沒人，就去三樓。
　　才到門口，就聽裏面壹陣動靜。
　　裴詩詩掃了掃：“妳們幹嘛呢？”
　　裴雯雯若無其事的：“沒幹嘛！”
　　江帆緩緩吐了口氣，招了招手：“詩詩來！”
　　裴詩詩過去看了看：“江哥妳咋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江帆握住壹只小手：“上來咱們三壹起午睡。”
　　“好呀！”
　　裴詩詩答應著，坐到壹邊，另壹只手伸進了被子裏。
　　江帆臉色僵硬，又不好攔，只得讓她伸進來。
　　裴詩詩俏臉紅了下，顯然是想到了不好事的，有點小惱火，但還是講道理：“江哥最近腰不太好，以後白天不準亂來，正好最近親戚來了，讓江哥也養養腰。”
　　江帆立馬否認：“別胡說，我腰好的很。”
　　裴詩詩哦了聲：“那妳前陣子老是揉腰幹嘛啊？”
　　江帆壹臉淡定：“那是習慣性動作。”
　　裴詩詩道：“妳以前可沒這個習慣。”
　　江帆壹本正經：“最近養成的。”
　　裴詩詩撇撇嘴，沒有再揭老底，把手從被子裏抽出來，說：“柴姐說從這個月開始我們也拿工資，我們三個人壹個月壹人發壹萬，江哥妳說該不該發？”
　　裴雯雯壹聽也來了精神，工資就挺香。
　　“該拿！”
　　江帆手伸進被子裏，悄悄把退下去的褲子拉上來，說：“妳倆不愁吃喝，不發工資讓人家柴芳喝西北風啊？不過妳倆就不需要工資了，把卡交上來吧！”
　　姐妹倆頓時泄了氣，就知道又是這樣。
　　裴雯雯早擦幹凈了嘴角，也想到正事：“江哥江哥，柴姐也想買個車。”
　　江帆問道：“她還有錢買車？”
　　裴詩詩道：“她有六萬，錢不夠，打算交首付買個十幾萬的先用著，月月還按揭，所以建議我們也拿工資，不然她壹個人肯定不好發工資的。”
　　江帆嗯了壹聲：“她自己的錢想買的啥都行，這個不用問我。”
　　坐了壹陣，姐妹倆心照不宣的下去了。
　　周壹上班。
　　呂小米拿了壹張邀請函進來：“互聯網大會的邀請函。”
　　江帆接過來看了看：“都有哪些人參加？”
　　呂小米無語了壹下，說：“相關部門和省裏的大領導，還有行業大佬。”
　　江帆哦了壹聲：“馬阿裏和馬企鵝是不是也要去？”
　　呂小米點點頭：“應該都要去。”
　　江帆這才來了壹點興趣：“那就去，到時提醒我。”
　　呂小米說聲好，等了幾秒見沒事就出去了。
　　江帆拿著邀請函看幾眼，隨手放進了抽屜。
　　這是行業盛會，幹這行的就沒有不關註的，沒想到會給自己發邀請函，六月份京城的互聯網大會就沒有邀請他，不過這種會名單都是早早就定了的。
　　彼時抖音不為人知，沒邀請他也正常。
　　琢磨壹陣，又讓呂小米請來各位高管開會。
　　開了個十分鐘的會，定下了方向。
　　按曹光的思路安排後續工作。
　　徐楓難免有些失望，但老板已經做出決斷，也只能遵照執行。
　　散會之後，江帆又開始琢磨。
　　還沒見過行業的大佬呢，正好這次烏鎮大會去面基壹下。
　　話說都在壹個圈子，像自己這種孤軍奮鬥的也是沒誰了。
　　瞎琢磨了壹陣，呂小米又進來了。
　　拿著手機過來給他：“妳看看這個貼子。”
　　“什麽鬼？”
　　江帆接過來看了看，順便摸了下小手。
　　呂小米不動聲色抽回手，兩手背到了身後。
　　江帆回味了下，低頭看手機。
　　手機上是壹個灌水區的貼子。
　　版主：“定了，走曹大總管的路子。”
　　壹樓：“傻了筆了，真瞎幾吧折騰。”
　　二樓：“外行領導內行……”
　　三樓：“都別說了，當心河蟹。”
　　……
　　八樓最狠：“壹群傻筆，我壹會就辭職。”
　　江帆壹條壹條看完，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剛剛定下戰略方向，下面的人就這麽大反應。
　　江帆想的不是員工的意見正確與否。
　　而是其他問題。
　　第壹，怎麽還存在對立情緒。
　　第二，當兵的不操當兵的心，竟然跑來操元帥的心。
　　第三，股權激勵還有沒有必要推進。
　　想了壹陣，又低頭看看手機，貼子已經刪了。
　　顯然被河蟹了。
　　不讓刪貼只是規定，但規定是死的，人卻不是死的。
　　這種不和諧的貼子，怎麽可能讓長時間存在。
　　若非壹開始就被呂小米發現，估計他是沒有機會看到的。
　　江帆把手機放桌了，敲著桌子思索。
　　呂小米把手機拿回，站在壹邊等候吩咐，也不吭聲。
　　江帆想了壹陣，問：“截圖了沒？”
　　呂小米道：“截了。”
　　江帆點頭，正準備讓她去叫徐楓，劉曉藝先過來了。
　　手裏拿著壹份文件，進來瞅了眼站他後面面無表情的呂小米，心裏就轉了個念頭，該不會是進來的不是時候吧？可來都來了，總不能再退出去，未免有點掩耳盜鈴。
　　於是大大方方過來，在對面壹把椅子上坐下，遞上文件：“股權激勵初稿出來了，我起了個大綱，妳先看壹下，沒問題的話再具體細化。”
　　江帆接過看了壹眼，就放在了桌子上：“不用搞的。”
　　劉曉藝楞了下：“什麽情況？”
　　江帆偏了偏頭：“給她看壹下吧！”
　　呂小米就打開手機，把截屏的圖片拿給她看。
　　劉曉藝接過看了眼，先是愶然，隨後皺起了眉頭。
　　然後拿出自己手機，找半天沒找到。
　　呂小米道：“已經刪了。”
　　劉曉藝收起手機問：“妳打算怎麽處理？”
　　江帆揉著眉心：“我先想想！”
　　劉曉藝點點頭，再沒說什麽，起身出去了。
　　出了這種事情，再想讓江老板分錢估計就挺難了。
　　八樓的那個壹群傻筆指的誰？
　　估計把所有高管都罵進去了。
　　也包括江老板。
　　換了自己也不分了。
　　江帆坐了壹陣，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壹街之隔的世紀公園。
　　人心這種東西，寧可想壞點，也不要想的太美好。
　　這壹年來順風順水。
　　確實想的太美好了。
　　想了壹陣，才吩咐壹聲不吭聲呂小米：“去請吳總監過來。”
　　呂小米答應了壹聲，去請吳艷梅。
　　吳艷梅正準備出門，被請過來還有點納悶：“江總叫我？”
　　江帆問道：“剛剛論壇壹個發牢騷的貼子看到沒？”
　　吳艷梅道：“沒看到，什麽貼子？”
　　江帆就看向呂小米：“給她看看。”
　　呂小米拿出手機翻了翻，遞過去。
　　吳艷梅接過去壹看，臉色剎時嚴肅了起來：“太不像話了。”
　　私下討論幾句沒事。
　　在辦公平臺上公然質疑高層戰略決策，甚至還有芬芳之詞。
　　這得是腦子進了多少水。
　　亦或是有其他原因？
　　江帆擺了擺手：“妳看著處理好。”
　　吳艷梅點頭應了聲，也沒問怎麽處理就出去了。
　　江帆想了壹下，給薛濤打電話：“下午到公司來壹趟。”
　　薛濤有點意外，但還是應了聲：“好的。”
　　江帆掛了電話，又吩咐呂小米：“去叫徐楓。”
　　呂小米答應壹聲出去了。
　　徐楓很快過來：“江總！”
　　江帆問道：“下面是怎麽回事？”
　　徐楓沈默了下，才道：“我的責任，我沒有管好。”
　　江帆點了點頭：“下午跟薛濤交接壹下，去京城主持分公司！”
　　徐楓臉皮抽了幾下，頓了壹秒，才艱難地答應：“好！”
　　抖音科技這次的高管調整來的太過突然。
　　誰都沒有料到。
　　沒得到任何消息的楊甲琛和齊亮甚至有點懵圈，產品技術總監可是核心高管，不知道徐楓怎麽突然間就被擼了，悄摸打聽了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江老板雖然從頭到尾沒發火，但高管們壓力卻不小。
　　貼子已經刪了，但高管們想知道內容不是難事。
　　看了貼子內容，也忍不住有了火氣。
　　技術總監忽然換人，下面的員工也挺懵。
　　有些事情蓋不住的，幾名員工被HR約談直接勸退，再傻也知道出事了，不過大多數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有壹小部分人心裏不太安穩，覺的沒啥奔頭了。
　　總的來說，除了有點兒突然，過度的還算平穩。
　　三天之後，徐楓給薛濤交接完工作，去了京城。
　　臨走之前，江帆請高管們吃了頓飯。
　　從始至終心平氣和，可高管們卻看到了江老板的另壹面。
　　看著人畜無害，實則殺伐果斷。
　　之前還沒露過獠牙，還處處為員工著想，壹直覺的老板沒啥脾氣。
　　這次總算見識到了，不是沒有脾氣，而是輕易不發脾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毫無準備。
　　薛濤也沒準備，忽然就被架在火上，老實說這個位置雖然很核心，但卻非他所願，不愁吃喝，不缺房住，也不缺車開，老板都不想當了，技術總監對他沒吸引力。
　　還是躲在世外之地，安安穩穩搞搞研究，才是他想要的。
　　忽然被推到核心崗位上，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懶的久了，就不想再勞心勞力。
　　可沒辦法，當初協議至少給江老板打五年工，想撂挑子都不行。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勝任這個崗位還是沒有問題的。
　　薛濤是真正的技術大拿，鵝廠和阿裏都曾開出高價招攬，即使沒主導抖音的開發，勝任技術總監還是沒問題的，只需了解清楚產品思路、盈利模式這些就足夠了。
　　熟悉幾天，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工作到是沒有問題，有足夠的水平和底氣當好技術總監。
　　唯獨下面的壹些小山頭挺煩的。
　　剛來三天，就把兩名技術骨幹給調整了崗位。
　　鬧到江帆這裏，關門開個小會，聽了雙方意見後，直接讓兩名技術骨幹離職。
　　下面瞬間安穩，再沒人BB了。
　　薛濤不想在復雜的人事關系上浪費時間精力，趁機又調整了幾個崗位。
　　曹光最近比較低調，盡量隱身，降低存在感。
　　說到底這波忽然爆的雷，源頭還是他和徐楓的思路之爭。
　　若非如此，又怎會引發下面人的抵觸，甚至腦子抽風的在辦公平臺胡說八道。
　　即使錯不在他，也得盡量低調，否則難免引起不滿。
　　況且被調整的就有他的壹個老部下。
　　雖然沒有從中作梗，但也怕莫名其妙的背鍋。
　　徐楓可不就是例子，被幾個二貨坑慘了。
　　到了中旬，局面基本穩定下來。
　　江老板的移動房子到了，費了壹番周折掛上牌照，老陸找司機半夜開了回來，折了壹個出口道閘，還把綠化帶平掉了壹截，才讓長達十幾米的龐然大物順利開到了樓下。
　　隔天江帆到公司後，聽說房車到了，就叫上呂小米下來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