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者正直

　　林夕才剛剛走出這個帳篷，這名中年胖婦就馬上壹掃其余所有人，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林夕我們禦藥系要了。”
　　“藍教授，又不只是妳們禦藥系缺人才。”頭發花白，未端焦黃，老巫婆壹樣的黑袍老太安靜的反駁道：“妳又不是沒有看到，他在天工方面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頭發金黃色的幹瘦老頭瞇眼看了壹眼兩人，聲音前所未有的清脆而堅定，“兩位還是讓給我們靈祭系，我們靈祭系的人數太少，這樣下去，雲秦帝國的祭司恐怕越來越少。”
　　聽到幹瘦老頭這麽說，中年胖婦和黑袍老太都是壹滯，但是古板中年人卻是開口，壹字壹頓：“若論稀少和渴求，當然首歸我們內相系。”
　　面目最為冷峻的黑發男子也突然開口，簡單直接：“這個人我們止戈系也要。”
　　“秦教授，妳是要鬧哪樣？”這名黑發男子壹開口，中年胖婦和黑袍老太都受不了了，怒氣沖沖地喝道：“林夕的資質只有二級，妳搶他作甚麽！”
　　面對兩人的怒氣，黑發男子的神色卻依舊冷峻平靜，淡然道：“藍教授別忘記了，他只是鹿林鎮的壹名普通少年，但是面對妳故意放置的那些血腥恐怖之物，他卻是與生俱來般的冷靜，而且諸位想必都看見了，這整個入試過程，他都是極其的平和，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出錯。而且我讓他挑選兵刃，他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冷靜、決斷、記憶力超群，而且劍者正直，心中壹般磊落，再加上本身資質不驚人，這正是我們止戈系做潛伏探子的最佳人選。”
　　頓了頓之後，黑發男子冷然道：“而且以他此種表現，我可以保證，只要加入我們止戈系，就算他的資質差點，就算不去做潛伏密探，將來也應該會有極大的成就。”
　　熟知這名黑發男子個性的中年胖婦等人都是壹時口中苦澀，說不出話來，整個帳篷之中陷入了難言的沈寂之中。
　　“她舉薦來的人，果然有些不同……既然如此，那就歸於天選吧，不要耽誤了他人的入試，妳們也不要急著搶人，或許接下來還有其它不錯的學生。”冷眼旁觀的獨臂老人突然笑了笑，溫和地說道。
　　“是。”六名明顯都是想要林夕的各系教授都覺得如此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都點了點頭。“下壹位。”黑發男子肅冷的聲音又很快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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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林夕走進已經考過的人呆著的屋子，心中如是想著，壹眼就看到了張平。
　　張平還在那個角落盤坐著，只是現在臉上微紅，壹副緊張和興奮的神色。
　　“林夕，妳考得怎麽樣？”壹看到林夕走過來，張平馬上壓低了聲音，主動問道。
　　林夕微微壹笑，道：“好像還可以，應該能進入學院吧。”
　　“這麽大把握？”張平吃了壹驚，卻是又四下看了看，在林夕的耳邊耳語道：“這次全虧了妳，天工那名教授的題，其中有兩個配對，似乎和妳說的差不多。”
　　“難道每次的精鐵和符紋，也是會換的？”林夕心中壹怔，低聲問道，“天工那名教授給妳出的題，是四塊什麽樣的精鐵？”
　　張平低聲道：“是壹塊黑色、壹塊銀色和兩塊青銅色的精鐵。”
　　林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無誤，臉上有些歉然道：“可惜我只見過那壹點記載，幫不了妳太多。”
　　“這也已經是很湊巧了。”張平難掩興奮的耳語道：“我看天工那名教授的神色似乎已經滿意，加上我的資質測試也不差，我很有可能能夠進入天工系。”
　　“如果能那樣就最好了。”林夕微抿著嘴，“妳在那裏面考試，也是先讓妳挑選兵刃，然後精鐵符紋配對，然後讓妳記憶那些藥草，再讓妳猜哪個蛋是可以孵化的麽？”
　　張平點了點頭，“似乎每個人都是如此。”
　　林夕無語道：“這可是有些兒戲，看起來不都是靠運氣麽？”
　　張平馬上神色鄭重的搖了搖頭：“學院的教授們都是高人，在我們眼裏的兒戲，對於他們來說肯定有深意，只是我們無法理解而已。”
　　林夕揉了揉腦袋，剛剛拼命記那些藥草的確讓他有點頭疼，同時他有些同意地點點頭：“妳知道那個黑發男子壹開始讓我們挑選兵刃是什麽意思麽？”
　　“不知道。”張平看著林夕輕聲道：“我選的是壹對長刺，妳選的是什麽？”
　　林夕道：“我選的是劍。”
　　兩人輕聲交談著，又有兩人先後從那些教授所在的帳篷之中走出。
　　“蒙白，蒙任是妳的爺爺？！妳居然還想進禦藥系！妳……”
　　就在這時，驀的，那名最為和藹的中年胖婦的壹聲怒吼炸響，聲音之大，隔著重重的簾子傳了出來，就連林夕和張平所在的這個帳篷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夕和張平頓時面面相覷，光聽這聲音，就可以想象帳篷裏的那名中年胖婦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震怒。
　　過了片刻，壹臉煞白，好像受了驚嚇的蒙白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了林夕和張平的視線之中。
　　“到底是怎麽回事？妳的爺爺和那名禦藥系的教授有什麽糾葛麽？”林夕和張平充滿好奇的低聲問蒙白。
　　那帳篷裏面長條案後面端坐著的六名教授，還有那壹名旁觀的，似乎身份更高的獨臂老人，都是氣度非凡，能讓其中壹個人生氣到失態的程度，也不是壹般的強悍了。
　　“我不知道。”蒙白的氣喘勻了，臉卻是徹底的哭喪了，“我只是主動說了壹句，我喜歡禦藥系，然後她只是看了壹眼我的臉，就生氣得怒叫了起來……按理來說我爺爺的年紀比她大多了，不會有什麽糾葛。”
　　“她叫出了妳爺爺的名字，而且按妳的說法，只是看了壹眼妳的臉就生氣得大叫了起來，肯定是和妳爺爺有關。”林夕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分析道：“有沒有可能，因為修為高的緣故，所以這些教授的實際年齡都要比外表看上去的大出許多？”
　　“應該是這樣。”張平馬上連連點頭，“我聽人說，學院裏的教授都是年紀很大的老古董，看主持考試的這些……應該也都是學院的教授了。”
　　“要是壹般的小過節，也不該生這麽大氣。難道說妳爺爺他……”林夕和張平本來都是同時反應過什麽似的，想說蒙白妳的爺爺是不是和這名教授有過親密關系，又把人家給甩了。但是壹看到蒙白的臉唰的就白了，兩個人也頓時同時選擇了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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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千名前來應試的考生，足足到了第二日接近正午，才完全入試完畢。
　　連續壹日壹夜沒有停歇，帳篷裏的六位各系教授和旁觀的獨臂老人卻是並沒有多少疲憊之意，其中數人反倒是眼中有抑制不住的興奮之色。
　　“這次天資卓絕的可真是不少，連文家的人都來了……”等到最後壹名考生走出，花白大胡子老頭馬上迫不及待的說道，“若是那林夕天選沒有能夠進入我們文治系，那這文家的小子妳們就不要和我搶了。反正他在別的方面也沒表現出太大的天賦。”
　　“這種資質，修煉起來也是極快，放到我們止戈系，也是十分合適。”黑發男子譏誚道。
　　“妳！”花白大胡子老頭胡子壹抖，噎住了。
　　黑發男子悠然道：“不過如果林夕天選沒有能夠進入我們止戈系的話，我只要那姓李的小子就可以了，這個文家的我可以讓給妳。”
　　花白大胡子老頭楞了楞，“哪個姓李的？”
　　“是那個來自荊花陵的李開雲？”中年胖婦卻是奇怪地看了壹眼黑發男子，“他的資質是三，我倒是不明白，他有什麽獨特之處？”
　　黑發男子的眼光跳動了壹下：“忠誠和榮耀，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最合格的軍人的光芒，近乎虔誠的信仰。”
　　“那高家的小女怎麽辦？我想妳們肯定也要搶的。”帶著帽子的古板中年人壹字壹頓地說道。
　　“文家的文軒宇和高家的高亞楠也都加入天選吧。”壹側旁觀的獨臂老人出聲：“讓林夕先行，選中什麽，下面兩人便除去什麽。林夕若是沒有中選靈祭，等到文軒宇和高亞楠選時，也將靈祭拿去。宇化教授，畢竟妳們宇化家的那個小家夥也已經是很不錯的天資了，歸於妳們靈祭系，妳們看我這樣的安排如何？”
　　“就按夏副院長妳說的辦就是。”六名教授全部站了起來，對著老人行了壹禮，開始各自收拾身前長條案上的東西。
　　壹個時辰之後，所有的考生都集中到了壹個帳篷之前。
　　先前那名神情嚴厲的黑袍中年講師手持著壹張羊皮長卷站在了這上千名考生的面前，開始以平靜和嚴肅的聲音朗讀：“張欽，綜合15分，入選學院文治系……鄧心，綜合15分，入選學院禦藥系……王興倫，綜合16分，入選止戈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