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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重回大唐,爭霸天下   天寶五載,大唐建國已過百年,經歷的近數十年的治國,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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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力取褒城

天下 by 高月

2018-6-25 18:18

  幾名大將中,行軍司馬劉洋就是漢中本地人,他對漢中的山川道路極為熟悉,他起身道:“李將軍,前往南鄭城有兩條路可走,壹條是漢水路,也就是沿漢水西行,經興道縣、城固縣,最後抵達南鄭,這其實是大路,不過興道縣和城固縣都位於險要處,且城墻堅固,要攻下它們並不容易。”
  劉洋走到沙盤前,用木桿指著另壹條狹窄的山路道:“另壹條路是小路,當地人叫駱褒道,在華陽縣向南十裏處,便有壹條小路通往西面的褒谷道,這壹路雖然道路狹窄,但並沒有險關雄堡,只是要註意敵軍的埋伏,到了褒谷道後再轉道向南,便會抵達褒城縣,這其實就是南鄭的外門戶,城池堅固,依山傍水,位置十分險要,拿下褒城後,南鄭城就在眼前了,兩條路都能到南鄭,各有長短,將軍可選其壹。”
  李嗣業關心的是時間,他又問道:“那從兩條路走,哪條路更快壹點?”
  “應該說都差不多,不過走漢水路要經過兩座城池,如果都有駐兵,那耗費的時間就要長壹點,相反,若走駱褒小道,那就只用攻打褒城壹座城池,但攻下褒城的難度很大,傷亡在所難免。”
  李嗣業沈思了片刻,便毅然道:“那就走駱褒小道,褒城再難打,難道還會難過連雲堡嗎?傳我的命令,大軍三更時出發!”
  ……
  兩更時分,安西軍便起身收拾了,收起營帳,拔除營柵,行動十分迅速,三更時分,五萬大軍和壹萬頭駱駝隊便向南出發了,大將趙崇節率壹萬騎兵在前方開道。
  駱褒小道在華陽縣以南十裏處分岔,實際上是壹條和漢水平行的小道,距離漢水不過三十余裏,但被壹座大山阻隔,駱褒小道便是沿著這座大山的北麓向西走,雖然是小道,但道路還算寬闊,可以走戰馬和駱駝,到褒城縣約壹百五十裏,若是安西大草原上,壹百五十裏的路程,壹個時辰便可抵達,但漢中道路崎嶇,山路難行,行軍就要耗費壹天壹夜的時間。
  為了防止被漢中軍設埋伏,極重情報的安西軍派出了二十支斥候小隊在前方巡邏,不過安西軍這次行軍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壹路十分順利,這也是漢中兵力不多,李奐需要集中兵力的緣故,安西軍大軍在崇山峻嶺中穿行,此時已是九月底,漢中地也已進入深秋時節,樹葉色彩斑斕,層林盡染,壹早壹晚已寒意十足,但白天在陽光的照耀下,溫暖而和煦,秋高氣爽,天氣十分宜人。
  正是天公作美,使安西軍的行軍迅速,到次日傍晚,大軍便抵達了褒城縣以北約十裏外的山谷中,潺潺褒水從山谷中流過,兩邊山勢開闊,敵軍難以在此埋伏。
  李嗣業便下令在谷地中駐營,此時,天色漸漸地黑了,充滿了寒意的秋風穿過山谷,發出巨大的風嘯聲,唐軍將士簡單吃完幹糧後便迅速入睡,補充體力,李嗣業則站在壹處突兀的大石上,向南方眺望,黑暗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褒城縣壹角,所謂縣城實際上就是壹座城堡,修建在巨大峽谷縫隙中,截斷了南下的道路,縣城的地勢不高,從李嗣業這個角度,可以看得出城堡幾乎和這邊峽谷平齊。
  這時,幾名士兵領著壹名當地男子上前,對李嗣業稟報道:“稟報將軍,這個男子是樵夫,對縣城的情況十分熟悉,可以盤問他具體情況。”
  李嗣業打量壹眼這個男子,約三十歲出頭,身材健壯,步履矯健,或許是常年在外的緣故,皮膚顯得十分黝黑,就算是在夜間,也能感覺他臉色的光澤,不知為什麽,李嗣業對他的第壹印象是不是樵夫,倒像壹個軍人。
  “妳叫什麽名字?”
  樵夫上前行禮道:“回稟將軍,小人叫裘四郎,就是本地人。”
  “嗯!給我說說城中的情況,有多少駐軍?”
  “回稟將軍,駐軍約兩千人左右,其他住民有壹千余戶。”
  “那城墻有多高,有多厚,是用什麽材質築成?”
  樵夫像背書似的,毫不猶豫道:“城高大概七丈,厚三丈,全部用巨石砌成,壹夫當關,萬夫莫開。”
  李嗣業盯了樵夫半響,便吩咐左右道:“賞他十枚銀元,讓他走吧!”
  “多謝將軍賞賜!”
  樵夫向李嗣業深深施了壹禮,便跟隨士兵下去了,這時,旁邊的行軍司馬劉洋走上前道:“李將軍,我覺得此人有詐!”
  李嗣業眉頭壹皺道:“妳說說看,此人哪裏異常了?”
  “主要是他表現得太鎮靜了,見將軍居然不跪,還有他說城墻情況時,根本就不假思索,張口便說,就像事先準備好了壹樣,要是平常人,他能不緊張嗎?不可能說得這麽順口,我感覺此人有詐。”
  其實李嗣業也有些懷疑,倒不是此人應對從容,而此人的氣質,分明就是壹個軍人,還有他走路時的略帶羅圈腿,那是長期騎馬留下的痕跡,李嗣業便點了點頭,吩咐親兵道:“找幾個斥候去盯住此人,只要他稍有異常,就立刻抓捕!”
  幾名親兵去了,李嗣業又回頭凝視著褒城縣,月光皎潔,但夜色中放佛又起了壹層銀色的輕霧,將城墻籠罩住了,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他還有七天,算上歸途,他實際上只有四天的作戰時間,明天天黑前,他必須要拿下褒城縣,雖然他也知道李慶安的十天之限並不完全當真,但也激發了李嗣業的好勝之心,他也同樣認為,若三天之內拿不下南鄭,那就是他莫大的恥辱。
  ……
  對壹般的軍隊來說,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對安西軍而言,卻是兵馬未動,斥候先行。當主力安西軍駐紮在河谷,壹支由十人組成的斥候小隊便潛到了褒城縣附近,斥候頭領是壹名姓鄭的校尉,經驗極為豐富。他並不急於靠近城池,而是先在數裏外觀察地形,褒城縣是夾在兩座大山之間,實際是褒水的河谷,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狹窄的河谷只寬約六七裏,長十幾裏,這是褒谷道去南鄭的必經之路,如果不走這條河谷,那麽去南鄭就得繼續向西繞路數百裏,或者退回到華陽縣,再重走漢水道。
  正是因為這裏地勢險要,才修築了褒城,成為扼制褒谷道的要塞,安西軍斥候小隊沒有靠近城池,而是攀上了城池旁邊的懸崖峭壁,石壁筆直向上,險峻陡峭,高約百丈,對壹般士兵而言,從這裏上山幾乎是不可思議,但對斥候軍卻是家常便飯,他們靈活得像猴子,利用峭壁上的藤蔓和隨身攜帶的繩子,迅速向上攀爬,十名斥候壹點點地靠近了城池上方。
  “校尉,上面有個山洞!”壹名斥候低聲道。
  鄭校尉擡頭向上望去,只見上面兩丈外果然有個黑黝黝的山洞,又扁又寬,高約七尺,但寬卻有兩三丈,他點了點頭,奮力向山洞爬去,山洞是被藤蔓掩蓋,顯得陰森潮濕,鄭校尉並不急於進去,如果裏面藏有毒蛇之類,咬到了士兵,慘叫聲可就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他站在壹塊凸出的巖石上,壹手扯著長藤,另壹只手拔刀砍斷了覆蓋洞穴的藤蔓,又背過身去,讓壹名士兵幫忙,點燃了熏筒,這也是安西火器局發明的壹種火藥物品,外殼是壹個竹筒,點燃後能放出大量的濃煙,而且裏面有各種配料,比如辣椒、毒藥還有雄黃,鄭校尉用的就是雄黃熏筒,壹般用來清理毒蛇,他將熏筒扔進山洞,片刻,山洞內濃煙滾滾,氣味異常刺鼻,只聽哧溜哧溜的聲音,十幾條棲息在山洞的長蛇紛紛逃出,順著藤蔓爬下山崖了。
  他壹連扔進三個薰筒,濃煙將整個山洞都彌漫了,將洞中棲息的毒蟲毒蛇全部都驅逐幹凈,又等了片刻,待濃煙漸漸散去,鄭校尉壹縱身便跳進了山洞,他身後的士兵們也接二連三地竄進洞穴。
  洞穴內潮濕陰暗,不過還算寬敞,能容下他們十人,有了立足點,探查城池的情況就容易多了,鄭校尉蹲在洞口,探頭向下望去,從他們這個角度看褒城全貌就異常清晰了。
  月光下,褒城縣呈壹個長方形,寬六裏,長約十幾裏,就是修兩道高墻將峽谷的兩個口堵住,城內基本上都是石制建築,沒有什麽居民,只有壹隊隊士兵在城中巡邏,城墻十分高厚,城門卻不大,只容三人並肩走入,高高的吊橋拉起,但這些都不是斥候們關註的重點,他們的任務是尋找到這座城池的弱點。
  ‘河流!’壹名斥候低聲喊道。
  鄭校尉看清楚了,褒水從北而來,穿城而過,城墻的最西面開了壹條水道,河水就從這條水道流入城中,但是水道估計很小,完全被河水淹沒了。
  鄭校尉迅速畫了壹幅草圖,並在水道上重重打上了壹個標識,憑他多年的斥候經驗,這條水道就是褒城縣的防禦弱點所在,他沈思了片刻,最好還是想辦法潛下水去看壹看。
  ……
  大營內,被拷打的慘叫聲不斷,那個樵夫又被抓了回來,跟蹤他的斥候發現他從林中牽出壹匹馬,便立刻抓捕了他,果然是壹匹戰馬,馬袋中還有壹身軍服。
  李嗣業臉色陰沈的坐在帥位上,竟然敢跑到他的面前來欺騙,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片刻,壹名親兵進帳稟報:“將軍,他已經招了!”
  “把他帶上來!”
  親兵出去,很快幾名安西軍大漢便將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樵夫拖了上來,樵夫已經暈過去了,無法再回答李嗣業的問題,壹名審訊官便道:“稟報大將軍,此人叫裘勇,是李奐手下的斥候校尉,他是尾隨我們從華陽縣而來,褒城縣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南鄭的情況他卻很了解。”
  “南鄭是什麽情況?”
  “回稟將軍,李奐以為我們會從漢水路而來,便在興道縣和固城縣各部署了五千重軍,但是我們沒有走漢水路,這壹萬軍隊他就會撤回南鄭,問題是這個斥候校尉在兩個時辰前才發了鴿信給南鄭,告訴李奐我們沒有走漢水路,這樣興道縣和固城縣的撤軍就需要壹段時間,據這個斥候交代,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撤回。”
  李嗣業背著手在大帳內踱步,明天下午才能趕回南鄭,這裏面是不是隱藏著壹個戰機呢?他的腦海裏跳出來了壹個大膽的計劃,兵者,詭道也!
  這時,派出探查城池的斥候回來了,鄭校尉立刻來見李嗣業,李嗣業擺擺手,命人將半死的探子拖下去療傷,要繼續盤問他南鄭的情報,他又回到自己座位上,問鄭校尉道:“可有什麽收獲?”
  李嗣業所說的收獲就是指破城的辦法,鄭校尉躬身道:“回稟將軍,城池確實很高很厚,城墻前有護城河,難以架雲梯,但是褒水穿城而過,城墻下面有通道。”
  “通道?”李嗣業眼睛壹亮,他立刻追問道:“可去探查過?”
  “去了,壹個水性好的弟兄順褒水潛下去,通道是個半月形,在水下六尺處,水道最高處離河底有五尺,但裝有很粗的鐵柵欄,人過不去。”
  “水道、鐵柵欄……”
  李嗣業低頭沈思,手指關節輕輕地叩擊著桌子,這時,行軍司馬劉洋上前獻計道:“李將軍,前方五裏外的水道很窄,可以將褒水斷流。”
  李嗣業忽然壹拍腦門,他有辦法了!
  ……
  褒城縣內有三千駐軍,準備了大量的糧食和箭矢滾木,三千人再加上高大堅固的城墻,足以抵禦數萬人的進攻,這也是攻打南鄭最難的第壹步,褒城縣就像壹道堅固的盔甲,緊緊地將南鄭護衛住。
  褒城縣主將姓楊,叫楊維,是壹員中郎將,他和楊國忠有那麽壹點轉彎抹角的親戚關系,只不過隔得太遠,楊家全盛時他沒有得什麽好處,但楊家被誅時,他也沒有被牽連。
  這位楊維將軍為人十分謹慎,說得好聽是謹慎,說得難聽壹點就是膽小,但李奐就是看中他謹慎小心這壹點,才讓他守褒城縣,李奐認為安西軍主力會走漢水路過來,但也會派壹支零星軍隊西取褒城,所以,只要謹慎的楊維將軍始終按兵不出,那褒城縣就會萬無壹失。
  但楊維將軍萬萬沒有想到,安西軍主力竟然是走褒城縣,已經兵臨城下,他又慌又急,命三千士兵全部上城防禦,又命人趕去南鄭求援,整整壹夜,楊維都難以入睡,他壹次又壹次地跑去庫房查看糧食箭矢等物資,只有看到這些物資堆積如山,他才能定下心來。
  四更時分,他忽然得到稟報,說褒水出現了異常,楊維只感到腿壹陣陣發軟,就仿佛褒城已經失守了壹般,壹腳深壹腳淺地去視察情況了。
  城頭上已站滿了士兵,上千支火把將城頭照如白晝,所有的守軍都上城了,但大部分人都躲在城墻根下睡覺,只有數百人在來回巡邏,註視著遠方的情況,遠處沒有什麽異常,但河水卻發生了異常。
  褒水穿過城墻後,便在城內匯成壹片三畝大的水塘,然後繼續向南流去,穿過褒城縣,最後流入漢水。
  此時在城內的水塘前聚集了上百人,每個人都拿著火把,圍住水塘竊竊私語。
  “將軍來了!”有人低喊壹聲,大家紛紛閃開,只見楊維在十幾名士兵的護衛下快步走來。
  “出了什麽事?河水有什麽異常?”楊維聲音緊張得有點發顫了。
  壹名校尉上前稟報道:“楊將軍,我們感覺河水忽然壹下變小了,而且這處水塘的水位在不斷下降。”
  “啊!”驚呼壹聲,楊維連忙上前察看,水位確實變低了,足足下降了五尺,城下的水道眼看就要露出來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手下的軍官們都不太瞧得起這個膽小無能的主將,剛才那名校尉心中暗暗冷笑了壹聲,便道:“這還不容易解釋嗎?安西軍已經在上遊截斷了河流,所以我們這裏水位大降。”
  “是嗎?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截斷河流?”楊維畢竟不是蠢蛋,他忽然反應過來,驚呼道:“難道他們要抽幹護城河,為了攻城!”
  眾人都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護城河和褒水相連,褒水斷流,護城河自然也會幹枯,這是褒城縣的壹大弱點,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安西軍發現了,眾人的心中都湧起了壹種不祥之感,恐怕褒城縣很難守住了。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轟隆隆的戰鼓聲,城頭上有人大喊:“楊將軍,安西軍主力開來了!”
  楊維嚇得仿佛壹腳踩空,跌下了萬丈深淵,安西軍終於來了,他也顧不上褒水斷流之事了,調頭便跑上城頭,失態地大喊大叫道:“全部起來!都給老子統統起來,要打仗了。”
  士兵們紛紛從夢中驚醒,抓起武器便站起身,揉著惺忪的睡眼,向北方望去,只見黑夜中,壹片無邊無際的軍隊正向褒城縣開來,黑壓壓的,令人心驚膽戰,城頭士兵們在主將楊維嘶聲力竭地叫喊下,紛紛張弓搭箭,搬運滾木。
  安西大軍越來越近,開始走進了喇叭形的谷口,在距離城池約三裏外停下了腳步,李嗣業壹馬當先,他冷冷地望著這座雄偉的城堡,嘴角上掛著輕蔑的笑容,再堅固的城堡只要有弱點,那它就和豆腐瓦礫無異,他今天將不費壹兵壹卒,拿下褒城縣。
  他的目光不由瞥向褒水,褒水的上遊已經被他們堵塞,但又沒有全部斷流,只是水位大為降低,變成了淺水小河,此時,城墻下的水道已經露出了壹半,壹個黑洞洞的月牙形,依稀可以看見洞中的鐵柵欄。
  李嗣業壹擺手,下達了行動的命令,只見十幾名士兵擡著壹塊木板跳進了河中,原本幾人深的河流,現在只齊人腰際了,他們放下木板,木板上放著四只黑黝黝的像南瓜壹般的扁圓物什,木板開始在水中漂流,不快不慢地向城墻流去,由壹名水性極好的士兵在下面掌握木板的方向。
  這只是壹個小細節,城頭上的士兵都在緊張地註視安西軍陣腳的變化,誰也沒有註意到河流上的異常,就算有人註意了,也會把它當做壹段木頭之類,不去留意,誰也想不到它意味著什麽。
  安西軍在不停地變化陣腳,時而騎兵突出,時而弓弩軍上前,吸引著城上的註意力,還有幾名巫師在月光下跳舞,仰頭對月亮大喊大叫,誰也聽不懂他們在喊什麽,只是李嗣業的目光在緊緊地註視著木板,這時,木板悄然流進了月牙形的水道,水道足有數丈深,木板被鐵柵欄擋住了。
  只見水道中壹點火星閃爍,似乎在燃燒起來了,點燃了引線的水鬼壹頭紮進水中,拼命向回遊,他必須在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內遊出百步外,否則他必死無疑。
  李嗣業和他身旁所有的安西軍將士都屏住了呼吸,騎兵開頭調頭向北狂奔,安西軍將士都似乎明白什麽了,很多人都趴在地上,捂住了耳朵,只有幾名巫師依然在狂放地跳舞,吸引著城墻上數千雙傻呆呆的目光。
  就在這時,只見水道內壹道赤亮的紅光迸射,緊接著只聽見壹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水浪沖天而起,仿佛山崩地裂壹般,城墻劇烈搖晃,城頭爆發出壹片恐懼的尖叫聲,尖叫聲被黑煙籠罩,黑煙中又傳來了嘩啦啦的垮塌聲,慘叫聲,哀號聲,此起彼伏……
  待硝煙散盡,安西軍將士們慢慢站了起來,眼前的城墻已經完全變樣了,城墻的西北面,也就是水道上方,壹段三百丈長的城墻崩塌了,巨石滾落壹地,裹夾著無數士兵的屍體,在河道正中間,露出了壹處寬約數十丈的大豁口。
  褒城縣的天險在瞬間消失了,李嗣業忽然爆發出壹聲怒吼:“殺進褒城縣,不放走壹人!”
  喊殺聲震天,數萬安西軍如狂潮般地向褒城縣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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