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狐貍不歸

都市生活

長樂殿,日落黃昏。 幾個小宮女結伴而行,從遊廊邊經過。宮規雖嚴,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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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番外:完結以後(7)

金屋藏嬌[穿書] by 狐貍不歸

2024-3-7 20:29

  後來,從永安殿到平日辦公議事的文和殿那段不算短的路,明野又帶著容見走了幾次。容見的方向感很差,但也不至於笨到路都認不出來的地步。但明野還是在每個路口都栽了桂樹,用來提醒容見該怎麽走。
  選擇桂樹的原因也很簡單,壹方面是鮮少栽種,另壹方面是桂花的味道令明野想起容見。
  容見也總是想起明野,在每壹個黃昏,每壹個清晨,每壹個夜晚。
  容見會想起明野半垂著的眼眸,明野抱著自己時略低的體溫,以及他說話的神態。偶爾也會想到明野手臂上的傷口,他曾瞥見尾端的壹點痕跡,明野的膚色不算很白,但疤痕很明顯。容見和明野為彼此帶來傷痕,容見手指上的那圈咬痕只保留了半個時辰,明野的卻是壹生。
  明明容見的身體上沒有疤痕,他卻無法割舍,無法遺忘。
  失去迷路的借口後,容見出門的次數變多了。
  宮中的主子少,仆從也不多,容見每次走過那條路,見到最多的是侍衛,說起來明野也是侍衛出身,還是曾經長公主容見的貼身侍衛。
  小說的結局裏,那個被眾多讀者當做男主白月光的角色,被反派揭露生前的真正作為,明野少年時因為這個人備受磋磨。明野聽完後沒有太大反應,也壹如既往沒有心理描寫。
  關於喜歡,關於愛,明野是否對那位長公主是否有感情,都是謎題。
  容見沒有問過這件事,才開始是不敢,後來是覺得沒有必要。
  就算他沒有那麽不自量力,覺得自己很了解明野。但這是無需詢問的事。
  明野很忙,待在文和殿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和臣子們議事。容見要是去了,就在屏風後面看看書,吃吃點心,聽明野和大臣們議政,但因為很沒意思,他不太聽得下去,所以總是會睡。
  再後來,椅子換成了貴妃榻,禦膳房又多請了幾個江南的廚子,容見留下的生活氣息,從永安殿壹路蔓延到了文和殿。
  沒有人的時候,容見也會叫明野陪自己下棋,很多次沒有下完,又有人來了,明野要去處理政務,棋局就留在原處。
  有壹次,壹個臣子湊巧看到殘局,好奇地問:“陛下,這樣的棋局,臣還沒有見過,不知是何解法?”
  明野“哦”了壹聲,臉上有著很淡的笑意:“下的是五子棋。”
  臣子壹怔,沒料到是這樣小孩子的玩意。
  也許是很少有人問起這些,明野多解釋了壹句:“他嫌圍棋太難,又很麻煩,所以不喜歡。”
  明野低著頭,拿起壹枚棋子,放在了棋盤上,就像在下壹場未盡之局。
  那人是戶部的,很會算賬,也慣會溜須拍馬,知道明野對待容見很不壹般,而朝中又無人敢提,正巧撞上這個時機,覺得是自己的運氣到了,便提議道:“公子的年紀輕,容貌昳麗,芝蘭玉樹壹般。陛下不若先封個爵位,賞些錢財銀兩,在宮中行走,也不必掩人耳目。”
  古往今來,有斷袖之癖的帝王不算少,在正史中都窺見壹斑,野史更是紛紛亂亂,不知有多少。
  明野的身邊人來歷不清,朝廷內外,誰沒查過是哪家的兒郎,都找不出來。
  琢磨著這件事人有不少,而他現在就要當這個出頭之人。
  明野聽了這話,看了這人壹眼,似乎有點奇怪,又問道:“他現在需要掩人耳目嗎?有人講了什麽?說來聽聽。”
  那人語塞,沒敢說話。
  那位公子——容見是不用的,是他們視若不見,裝作這個人不存在。
  這件事過後,那人覺得自己錯過這個機會,沒揣摩到皇帝真正的意思,回家後又想了半天。
  不給爵位權勢,這是為何?明野不是不舍得這些的人。
  難不成,想納入宮中為妃不成?
  他又搖了搖頭,明野這樣的心性,他是天生的帝王,不至於失去理智,落人口實。
  可他沒想到的是,明野想要的,遠遠比他以為要誇張的多。
  那些世俗的道德標準,明野沒有遵守的打算。
  *
  就性格而言,容見其實算得上果決,從小到大,所有的重要決定,都是他獨自作出的,卻因為明野的事而反復猶豫,不勝折磨。
  他的心是遲鈍的,不願意舍棄壹切,也沒有向明野伸出手的勇氣,寧願飽經痛苦,也不想結束這樣的折磨。
  直到壹個意外。
  永安殿是最安全的地方,容見壹直是這麽以為的,眼前卻出現了壹個陌生人。
  那人是壹個老太監,皮膚上滿是皺紋。
  容見站在原處,他很提防這人,但卻沒有往後退。
  無論如何,不能示弱。
  老太監直勾勾地盯著容見。
  容見微微皺眉,像是被什麽惡心的東西盯上了。
  “妳是誰?”
  容見隨意地開口問道。
  老太監的臉色壹下子變了:“老奴是長樂殿從前的舊人,驟然壹見公子,竟與殿下如此相似,壹時失了神智。”
  容見還未明白他的意思,那老太監卻展開壹副畫像,上面是個穿著宮裝的女子,即使古代的畫像不重寫實,容見也看出來這人與自己的長相很相似。
  這人是誰?前朝的長公主容見嗎?
  容見反應過來,楞了壹下。
  老太監嘆了口氣,回憶起了前塵舊事:“想當年,如今的皇帝明野與長公主裝成情投意合,實則只是為了權勢。自古帝王多薄情,當時還是侍衛的明野拋棄長公主,長公主因此而死。”
  容見低著頭,壹言不發,那老太監也看不出他的神色,便繼續道:“老奴只是可憐逝去的長公主,見公子模樣相同,難免也起了憐愛之心。如今長公主斯人已去,那明野怕是感懷舊人,才將公子綁入這深宮中,老奴聽聞公子還曾經出逃,卻被捉了回來。”
  容見又不傻,這樣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太監,說起《惡種》還未開始前的劇情,肯定是有所圖。他本著不能打草驚蛇的想法,決定先和他演壹演。
  於是,容見裝作茫然失措的樣子,這是他此生演技的巔峰時刻,遲疑道:“這件事……我、我從未聽說。怎會如此……”
  見容見落入圈套,那老太監更是振作精神,聲音詭譎,充滿引誘的意味,壹字壹句道:“咱家壹看,公子就是好人家的兒郎,被迫屈居人下,甘為替身,實在是可憐。”
  “老奴必定盡心盡力,助公子逃脫。”
  空蕩蕩的永安殿只有他們二人,說話的嗓音再輕,似乎都有回音。
  老太監是在賭,容見曾經逃跑過不說,現在又揭穿了所謂的“替身”身份,更不可能心甘情願留在明野身邊。
  果然,容見聲音發顫:“勞煩公公救我。”
  老太監露出壹個隱秘的笑,將畫幅壹收,只讓容見再等消息,便轉身離去。
  倒是容見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穿越過來後,與明野第壹次見面的奇怪舉動,似乎得到了解答。因為他不僅和那位長公主同名同姓,甚至長得壹模壹樣,所以明野才會那麽仔細地審視他的臉,懷疑這張臉的真假與否。
  無論是真是假,這麽壹個人,似乎都不應當留在身邊。
  容見才發覺,自己能活下來,能活過最開始的幾天,真的是運氣太好了。
  而現在,有人發現了這件事,並想要做文章,通過容見謀害明野。
  這件事很重要,容見本來想等明野回來直接告訴
  他,沒料到越等越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外面傳來不大的響動。
  容見放不下心,沿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推開門,明野站在浴桶旁,屋裏只點了壹盞蠟燭,恍恍惚惚間,容見看到明野衣服的系帶還是散開的。
  他頓了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明野朝容見招了招手,問:“怎麽了,這麽著急。”
  才洗完澡,明野身上只穿了壹件很薄的內襯,頭發是濕的,能隱約看出手臂上很長壹道的傷痕。
  明野的身體上有很多道傷疤,但都沒有這樣整齊,完全沒有抵抗的痕跡。因為如果明野當時抵抗的話,也許容見就會受傷,所以他生受了那壹刀,不想去賭那個“也許”,拔刀殺了對方。
  容見走近了些。
  沐浴過後,明野身上有著很淡的皂角味,混合著薄薄的桂花香氣,盈滿容見周身的空氣。
  容見莫名有些耳熱,他移開目光,將下午發生的事從頭到尾、毫無保留地講給明野聽。
  最後說出自己的判斷:“他們可能是打算要挾我,讓我下毒,或者給我匕首什麽的吧。”
  明野似乎不在意那些與刺殺有關的消息,但把主意打到容見身上,這是他不能容忍的,況且那些人也不配容見耗費心力。
  明野忽然問了壹個聽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他提起那個人的時候,容見,妳是怎麽想的?”
  沒有壹點動搖嗎?
  明野想要解釋所有的事,但他更想聽容見說。
  容見怔了怔,他仰起頭,望著明野,整理了壹下思緒,很慢地、很慢地開口:“因為,如果妳真的喜歡那個人,就不會放任她死去。就算當時妳的年紀很小,沒有辦法阻止。也不會不再提及,妳會讓她當妳的皇後。”
  《惡種》完結以前,作者不懷好意地揭露真相時,容見還曾為此嘆息。但是穿越過來後,在和明野的相處間,容見稍微想想,就能明白這件事。
  明野不是壹個沒有感情的人,只是很隱晦,可能不會輕易說出口,卻會很珍惜地對待。
  如果他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那就是什麽也不存在。
  明野聽完後,看了容見好壹會兒,那是容見不太明白的神情,不再那麽沈著冷靜,但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他點了下頭,又問:“還有嗎?”
  他知道容見沒有說完。
  可接下來的話,容見猶豫了好久,明野耐心地等待著,在壹段堪稱漫長的時間過後,容見終於開口,聲音卻輕的不能再輕了:“而且,如果真的像那人說的那樣,妳會在看到我的第壹眼,確定不是她後,立刻殺了我。”
  他說得很猶豫,也很肯定。
  嚴格來說,容見和明野並未相識很久,卻比全世界任何壹個人都要了解明野。
  明野看似不近人情,對待愛與恨都很淡漠,但其實在感情方面很純粹。
  他不是那類會尋找替身,以獲得些許虛假慰藉的人,所有不懷好意,褻瀆他心愛之人的人,都不會有活下來的可能。
  所以沒有任何別的可能,容見從未動搖。
  屋內昏昏暗暗,容見說完這些,才覺得在明野面前說這些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算了。”容見說,“妳知道這件事,記得處理就好。”
  明野半垂著眼,就那麽凝視著容見,他說:“我不善良,不寬容,沒有普度眾生的興趣,沒有樂於助人的愛好,不會隨意把刀架在人的脖子上,只會直接殺人。我也不想當妳最喜歡的男主和紙片人。”
  那些很久以前,容見醉酒後說的話,明野還記得。
  不知是幸與不幸,容見也沒有忘記。
  再聽到這些話,他只想逃避。
  明野卻沒有給容見這個機會。
  他的身形高大,左手扣住了容見的腰。容見的身體壹僵,似乎不能適應這麽親密的接觸,但是明野沒有給他適應的時間,那只手緩慢地向上滑動,最後胳膊攬住了容見細瘦的脊背,手掌搭在容見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都攬入懷中,禁錮在自己的掌心。
  容見沒有束發,那些柔軟的長發,就那麽垂墜在明野手臂的醜陋疤痕上。
  天真笨拙的容見,冷酷陰郁、無堅不摧的明野,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看起來並不相配,甚至格格不入。
  照理來說,明野可以繼續等待,等到容見親口說出願意的那壹天,等到那樣的預兆,但他還是開了口。
  告白不是勝負,喜歡不是戰爭,明野不做沒有完全把握的事,卻在容見這裏屢屢破戒。
  他說:“我喜歡妳。”
  容見頭暈目眩,心神顫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勇氣,明野卻永遠都會握住他的手。
  就像是現在,明野按住了容見的後頸,沒有任何遲疑地吻了下去。
  壹個純粹的、出於愛、出於喜歡的吻。
  容見無法拒絕。
  明野捧住了容見的臉,容見的嘴唇潮濕,變得很熱。明野微微擡起頭,重復了壹遍:“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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