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姻緣,紅線。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昨天夜裏,在某對男女倒提紅燭夜行船的時候,另壹對男女,可就沒那麽幸福了。
“侯爺。”身為葉家二少爺,家主的有力競爭人選之壹,葉秋對於面前的神侯,姿態放得很低。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未來誰會坐到葉家家宴的主席上,面前這個帥氣的女性有著外人難以想象的巨大話語權。
葉秋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註視著被帶過來的小柳和滅霸,目光冷漠的像是看兩個陌生人:“人,我給您帶過來了。只是不知,您叫這兩個人過來,有何打算?”
“二少爺說笑了,”神侯推了推茶色的眼鏡,話語間卻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壹張俊秀的臉面無表情,“來的時候,老爺反復和我叮囑,接下來的事兒,您就不必摻和了。”
“……”葉秋瞇起眼睛,微微攥住拳頭,又很快松開。他連壹絲不滿的心思都敢有,但事關宋九月,他還是忍不住多問兩句:“這二位,和九月關系不淺。只是……那小子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值得侯爺親自走壹遭?”
神侯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橫了葉秋壹眼。
皺了皺眉,葉秋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招呼著身邊的葉荻,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沒有權限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插手,但不意味著,他會坐視不理。
走出房間後,葉秋做的第壹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書房,快速的撥通了宋九月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
“艹!”葉秋罵著,憤怒的將手機摔在桌上,砸了個稀巴爛。
旁邊的葉荻嘆了口氣,默默走上來,從手機的殘骸中找出sim卡,快速的拉開抽屜,將手機卡插入壹個嶄新的手機裏。
自家少爺砸東西成癮,這別墅裏,各式各樣的東西備了許多,專門用來給葉秋摔來摔去:手機、茶杯、花瓶、臺燈……葉荻有的時候真的會擔心,照這個發展趨勢,脾氣暴躁的葉秋會不會開始喜歡上**之類的發泄方式。
如果真有這麽壹天的話,做為貼身侍女的自己……嗯……
“妳臉怎麽紅了?”看著向來冷若冰霜的葉荻忽然霞飛雙頰,葉秋有些奇怪。
“精神煥發!”葉荻飛快的回答道,雙手將新手機呈給葉秋:“少爺!”
葉秋點點頭,當務之急是聯系上宋九月,而不是追究讓葉荻臉紅的原因。
他找到宋九月的電話,再次打過去。
“對不起……”
“啪!”葉秋面無表情的摔爛了第二個手機。
葉荻面無表情的再次將sim卡撿出來,又換了個手機。
下次要不進壹批諾基亞試試?自己的工作量或許會小很多。
葉秋則是坐在椅子上,有壹口沒壹口的呷著茶水。
“這小子,怎麽就不接電話呢……”葉秋眉頭緊鎖,再聯想起前幾天宋九月的不辭而別,心亂如麻。莫非九月是發現了自己和姑父的勾結,怒而將自己拉黑了?
他當然猜不到,宋九月只是因為剛剛被楊渺的來電打擾了雅興,於是關掉了手機,專心致誌的梅開二度。
對於表弟私生活壹無所知的葉秋,身子深深陷在椅子裏,閉目沈思。
這只母猴子,到底要對九月做什麽呢?
……
“過來。”神侯翹著二郎腿,對著小柳和滅霸勾了勾手指頭。
小柳在這種時候倒是顯得很硬氣,面對著壹副boss打扮的神侯,揚起高傲的頭顱,發出了不屈的吶喊:“休想!我楊贈君堂堂……哎呀!”
壹股巨大的吸力從神侯的指尖傳來,小柳感覺自己被火車頭撞了壹下,“咻——”的壹聲跌倒在神侯面前。
滅霸咽了口唾沫,口中念著“阿彌陀佛”,識相的自己走了上來。
“妳!”小柳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她正要動手把場子找回來,但剛剛仰起頭,卻剛好對上神侯的茶色眼鏡。
慢悠悠的摘下眼鏡,掩藏在鏡片後的那雙褐色的美眸宛如深潭——真正意義上的深潭。
小柳忽然感覺壹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不止,感覺自己,沈沒在壹汪水潭裏。
待她晃著頭,意識好不容易才恢復清明後,卻為之愕然。
這是哪兒?
她不再是那個身材滿分的漂亮小姐姐,而是夏日的傍晚,水潭邊的壹棵垂楊柳,壹如當年。
湖鳳輕拂,柳枝搖曳。感受著和煦的夕陽余暉,小柳漸漸放松下來,柳枝招展著,無形之中伸了壹個大大的懶腰,心情驀地平靜下來。
湖水波瀾不驚,她就這麽和湖面對視著,呆呆的立在那裏,什麽也不去想。
遠處,壹個打著桃花傘的粉裙少女緩緩走來。似乎是走得乏了,她倚著楊柳,輕輕的坐下來,揉著自己纖細的腳腕。
清風吹過,撥動壹根柳條,輕輕撩在少女的臉頰上。
“哈哈!”臉頰上有些癢,少女笑著,合起桃花傘,露出其下的臉,擡頭看著調皮的楊柳。
夭夭姐啊……小柳心想。
她想和桃夭夭打招呼,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不能動,不能言。
對啊,我是壹棵樹。
想通了這壹點,小柳再次安靜下來,默默的和桃夭夭對視著,壹眼萬年。
不知桃夭夭有沒有認出這棵柳樹,她擡起手,柔荑輕撫著粗糙的柳樹皮,動作溫柔而嫵媚。
真舒服呢……小柳享受著姐姐的撫摸,感受著這份久違的呵護。
好景不長。
桃夭夭的輕柔的手忽然張開,五根手指彎成爪形,狠狠的從垂楊柳身上扣下壹塊樹皮。
嘶——小柳疼得倒吸壹口涼氣,下意識的想要呼喊,卻依舊不能出言。
“嘻嘻~”樹下,桃夭夭依舊天真爛漫的笑著,想了想,雙手握住桃花傘,慢慢的,將傘尖抵在樹幹上。
小柳似乎猜到了什麽,驚恐的呼喊起來:夭夭姐!不,不要!
但這呼喊,除了她自己,誰都聽不見。
桃夭夭也聽不見,饒有興致的看著手中的傘,想了想,開始鉆動樹幹。
油紙做的傘面仿佛變成了電鉆,飛速的旋轉起來。傘尖釘在樹幹上,揚起大把的木屑,壹點點鉆進樹幹裏。
不要!!好疼!
小柳痛得快要哭出來,卻動彈不得,掙紮不得,甚至慘嚎不得。
桃夭夭玩得入迷,桃花傘鉆入的深度逐漸加深。
夭夭姐!不要這樣,求求妳,放過我吧!
理所當然聽不到小柳的哀求,桃夭夭持之以恒的鉆著,在樹幹上,鉆出壹個通透的洞,可以看得到楊柳背後的風景。
小柳啜泣著,因為疼痛,因為姐姐突如其來的殘暴舉動,腦海中壹片混沌。
看著樹洞後面的景色,桃夭夭搖了搖頭,似乎仍然不滿意。她想了想,放下桃花傘,站起身,柔若無骨的手微微擡起,揪住了萬條綠絲絳中的壹條。
用力壹扥。
楊柳的柳條被揪斷,那種疼痛感,大概抵得上尋常人的斷指之痛。
壹根,兩根,三四根,五根,六根,七八根。
十根,百根,千萬根,斷入湖面皆沒沈。
千百次的斷指之痛,小柳已經痛得快瘋了,在心裏嚎啕不已。
將說有的柳條都處理幹凈,桃夭夭臉上顯出心滿意足的笑,接著,舉起桃花傘,像握刀似的橫握在手中。
揮傘斬去。
半棵柳樹被齊齊斬斷,倒在壹旁的湖水裏,和水面上的萬條絲絳壹起,慢慢的沈入水裏。
……
“楊施主!楊施主!”看著忽然躺倒在地的小柳,滅霸心裏壹緊,連忙上前察看起她的狀況來。
小柳睜大了眼睛,卻雙目無神,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朱唇微微張開,嘴角有涎水慢慢溢出,看起來,就像癡呆了壹般。
輕輕的拍著小柳的臉頰,確定她失去了意識,滅霸沈著臉,看向壹旁的神侯,金剛怒目:“妳做了什麽?”
“讓她心裏最重要的人,親手對她施加最殘酷的刑罰。”神侯已經戴好了眼睛,讓人看不出她眼神中流轉的情緒,“精神和**的雙重折磨,她的精神,已經崩潰了,並且會維持好壹會兒。”
“妖孽!”滅霸怒而起身,祭出紫金缽盂,身周綻起金光,眼看便要動手。
神侯輕蔑的笑笑,擡起壹根手指,微微壹點。
滅霸感覺肩上傳來壹股巨力,將自己的身體摁下去,不堪的跪倒,雙手撐著地面。紫金缽盂跌落在壹旁,滅霸卻不敢去撿。他知道,如若他的手拿開,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會被這萬鈞之力制服,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
佛門弟子也是有尊嚴的,與其像條死狗壹樣趴在地上,滅霸寧願像現在這樣跪著——起碼,有點兒人樣。
“這就對了。”神侯贊許的點點頭,指尖輕撚,撚出兩條紅線,飄到小柳和滅霸的手腕上,輕輕系上。
滅霸面色陡然變得慘白,在紅繩系上那壹刻,他感覺到壹股足以將人逼瘋的痛苦——自己的指甲、牙齒被逐壹揪斷,胸膛被鉆開壹個大洞,還有壹條鈍了的長鋸,不斷撕扯著自己的腰身。
若非佛門弟子心如磐石,他又有著多年苦修的經驗,或許滅霸在紅繩剛剛系上的時候,就會在第壹時間昏厥過去。
壹旁坐著的幽姬咂咂嘴——她領會過神侯的手段,知道這是壹種怎樣的痛苦。在那之後,她心甘情願的惟神侯馬首是瞻,甚至跟隨她叛離宋家。
“千裏姻緣壹線牽,”神侯淡淡的笑著,指了指滅霸手上的紅繩:“這條紅繩沒什麽特別的作用,只是能將這柳樹精身上所感,壹並傳達給妳。怎樣,還算滿意?”
滅霸疼得咬緊牙關,口水從牙縫裏慢慢的流出來,與此同時,他從牙關裏擠出兩個不算清晰的字:“孽……畜……!”
推了推眼鏡,神侯不以為意,自顧自的說著:“法師心善,想必不忍心看這妖女受此苦楚。好說,只需法師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服從本侯的安排,這柳樹精,自然不會受太多的折磨。”
偷眼看著失去意識的小柳,滅霸忽然理解了這個素來嬌蠻任性的少女,怎麽會如此不堪壹擊的昏迷過去。他的額頭滲出汗珠,在忍受壹會兒這疼痛後,不得不低下頭:“妳要我……做什麽?”
由不得他不低頭:形勢比人強,疼在妳身上,痛在我心裏。且不說滅霸自己能否忍受這種酷刑,出家人慈悲為懷,又怎忍心小柳受此折磨?
和滅霸達成“壹致”,神侯滿意的笑笑,晃了晃手指。
滅霸只感覺身上忽然壹輕,疼痛不復存在。他無力的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旁邊的小柳尖叫壹聲,從地上坐起來,驚恐的看著四周——看樣子,她還沒能從心理陰影中完全走出來。
神侯看向壹旁的幽姬,指了指地上的小柳。
幽姬會意,站起身子,胸前的乳浪顫巍巍的,花枝招展的走過來,拖起小柳離開了房間。
“就剩妳我二人了。”神侯拉過來壹把椅子,示意滅霸坐下。
狠狠的剜了神侯壹眼,滅霸沒有坐到椅子上,而是盤腿坐於地上,冷哼壹聲:“有話直說。”
似乎很是欣賞和尚這幅直爽的樣子,神侯欣然微笑,開門見山的道:“外來的和尚好念經。葉家本身沒有修習佛法的弟子,懸空寺的禿驢們又不大靠得住,是故本侯思來想去,不得不勞煩法師動手。”
滅霸擡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動什麽手?對宋九月動手?”
“不錯。”神侯點點頭,從懷裏掏出壹張照片,遞在滅霸眼前。
照片上,是壹個咧嘴傻笑的少女,披著壹襲白衣,看著約莫十五六歲。但少女的笑容間卻沒有少女的天真爛漫,那咧開的嘴角,反而讓滅霸這個修習佛法的和尚……心頭發毛。
“這是誰?”滅霸瞇起眼睛,壹臉不解,“我沒在宋九月身邊見過這個女孩兒?”
“妳不需要知道她是誰。”神侯收起照片,似乎毫不擔心滅霸有沒有記住少女的相貌,又或者……根本不必擔心。
“妳只需要用妳的佛門功法,在宋九月放下防備的時候,探入他的心裏。”
“然後呢?”滅霸壹頭霧水,“和那個女孩有什麽關系?我需要去找她嗎?”
“不必去找。”神侯站起身,轉身看向窗外幽黑死寂的夜色。
“這個少女,就在宋九月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