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璟公子也可出征

　　蒯越瞥了壹眼蔡瑁，見他臉拉得老長，滿眼冷色，顯然他也有人選，或許是沒有被劉表承認。
　　“不知軍師打算推薦何人？”蒯越笑瞇瞇問道。
　　“我推薦張允，年輕有為，帶兵經驗豐富，而且資歷也足夠。”
　　他鼻子又輕輕哼了壹聲，“怎麽，蒯參軍覺得不妥嗎？”
　　“張校尉掌管漢江水軍，如果是和江東軍作戰，我倒覺得他很合適，但現在是曹軍，好像張校尉還沒有和騎兵作戰的經驗，其實我覺得令弟倒不錯。”
　　蔡瑁愕然，“蒯參軍是說蔡中還是蔡和？”
　　“都可以，我推薦他們為裨將。”
　　蔡瑁這才明白蒯越的意思，推薦自己的族弟為裨將，那麽主將就是他來推薦，甚至由他親自率軍，打得絕妙主意啊！
　　蔡瑁冷笑不語，旁邊劉表笑問道：“那異度推薦誰為主將？”
　　蒯越略略欠身道：“屬下推薦文聘將軍為主將，本來我想推薦黃忠為主將，但黃忠武藝雖高，統帥能力還是要略遜文聘壹籌。”
　　劉表沈思壹下，又問道：“那妳認為，我們援軍壹萬，數量是不是偏少？”
　　“回稟主公，這次曹軍主將是夏侯惇，聽說於禁、李典等大將也在，出兵壹萬，我確實是覺得有點偏少，當然，如果曹軍只是試探進攻，倒也夠了。”
　　劉表背著手走了幾步，荊州四面皆敵，東要防孫權，西要防劉璋，南方交州不穩，還有荊州各郡要駐兵，他的總兵力也才十二萬，還包括他調動不了的二萬五千江夏軍。
　　現在襄樊壹帶駐兵只有五萬余人，要鎮守樊城和襄陽兩鎮，如果派兩萬援軍，樊城的守軍就不夠了，壹旦被曹軍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只派壹萬援軍，劉表也覺得偏少了壹點，他左右為難，背著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沈思不語。
　　這時蔡瑁笑道：“其實讓文將軍為主將也不錯，率軍壹萬援助劉備，然後卑職願率兩萬五千軍為後援，其中五千人守堅守樊城，兩萬軍駐紮河口。
　　若前方危急，卑職可迅速率軍援助，若前方無事，卑職則按兵不動，這樣進退皆可，主公以為如何？”
　　劉表又走到地圖前仔細查看，河口鎮位於樊城和新野之間，距離新野六十裏，離樊城五十裏，正好是壹個居中的位置。
　　在這裏布置壹支軍隊，可以承上啟下，進可攻，退可守，兩城皆可兼顧，正是兵力不足的最佳方案。
　　這個方案可以讓劉表接受，他沈思片刻便欣然同意了，“那就這麽定了，文聘為主將，蔡中為裨將，率北營壹萬精兵援助新野。”
　　他對蔡瑁的方案很滿意，自然也順帶同意了由蔡瑁親自領兵為後援，“德珪可率軍兩萬駐紮河口，總督後援。”
　　蔡瑁大喜，起身抱拳，“卑職遵命！”
　　旁邊蒯越冷笑不語，文聘前腳北上，蔡瑁後腳就接收了文聘的樊城，可他真的能如願以償嗎？
　　這時，壹名侍衛在門口稟報：“啟稟州牧，璟公子和虎公子求見。”
　　兩個侄兒來了，劉表心情頗好，便笑道：“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劉璟和劉虎快步走進來，兩人皆穿著軍服，單膝跪下行軍禮，“拜見州牧！”
　　“兩位小將軍請起！”
　　劉表見兩人壹個比壹個高大魁梧，心中喜歡，這是他的劉氏子弟，是他家族興盛的希望。
　　尤其劉虎，從前呆呆傻傻的模樣，自從跟隨劉璟，開始變得懂事明智，這讓劉表深感欣慰，對劉璟的態度也比三個月前寬和了許多。
　　“兩位小將軍有什麽事嗎？”劉表笑問道。
　　劉璟躬身道：“聽說新野有緊急軍情，如果荊州要出兵援助，侄兒願率本部隨軍北征。”
　　劉虎也甕聲甕氣道：“請伯父成全！”
　　劉表臉上笑容停滯，原來他們二人想隨軍出戰，這……
　　他心中有點猶豫，請命出戰本身是好事，但這二人畢竟是他侄子，劉虎問題不大，而劉璟才十六七歲，是不是太早了壹點。
　　劉璟仿佛明白劉表的心思，又繼續解釋：“侄兒去年參與剿滅張武、陳孫之戰，曾親手搏殺張武，已立下戰功，不再是初戰，侄兒想跟隨荊州軍北上歷練。”
　　“侄兒也想北上歷練。”
　　劉虎像應聲蟲壹樣，重復劉璟的話，房間裏的幾人都壹起笑了起來。
　　蔡瑁卻暗暗忖道：“既然他自己要身臨危險，讓他參戰其實也是好事，說不定壹去就不再回來。”
　　他心中有了惡毒的想法，臉上卻笑瞇瞇道：“主公，讓他們去歷練壹下其實是好事，小規模戰局，這種機會並不多，對他們成長很有好處，我想文將軍應該會照顧好他們。”
　　蔡瑁的最後壹句話倒提醒了劉表，上次是跟隨劉備去剿滅張武、陳孫，而這壹次卻是跟隨文聘，這是壹員讓自己信得過的大將。
　　他又看了看蒯越，雖然沒有明說，卻是在征求他的意見，蒯越捋須笑道：“凡事皆有利有弊，屬下認為兩位公子隨軍北征，利大於弊。”
　　“好吧！”
　　劉表沈吟良久，終於答應了，“我準妳們率本部隨軍北征。”
　　蔡中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得到這個機會，出任裨將北征，盡管這不是主將，但對於被貶黜的他而言，這無疑是壹個翻身的機會，這個機會他已經期待得太久。
　　“感謝兄長大力推薦，蔡中不會辜負兄長厚望。”蔡中跪在蔡瑁面前，聲音都哽咽了。
　　蔡瑁當然心知肚明，這是壹個權力平衡的結果，蒯越推薦的文聘出任主將，那麽副將就應該由他蔡瑁來推薦，所以蒯越主動提議蔡中為裨將，就是為了給自己壹個說法。
　　當然，在自己兄弟面前，蔡瑁不會說這些，他語重心長道：“這次我全力推薦妳出任裨將，被蒯異度再三阻撓，好在州牧明事理，駁回了蒯異度的無理要求。”
　　停壹下，蔡瑁看了壹眼蔡中感激的目光，微微壹笑又道：“這次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推薦妳成功，希望妳不要讓我失望。”
　　“蔡中壹定盡心竭力，絕不讓兄長失望！”
　　兄弟的態度讓蔡瑁很滿意，不過僅態度好不行，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蔡瑁擺擺手，“坐下吧！有幾件事要向妳交代。”
　　蔡中坐下，蔡瑁沈吟壹下道：“第壹件事是關於劉備，我始終認為他是我蔡家的大敵，偏偏劉景升很看重他，想倚靠他為屏障，不肯聽我勸，除掉劉備，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借曹軍之手除掉他。”
　　蔡中吃了壹驚，“兄長的意思是……”
　　蔡瑁點了點頭，“這壹次就是良機，務必要讓劉備死在夏侯惇手上，就算我們兵敗也無妨。”
　　“可是兵敗，小弟也要擔責。”蔡中有些擔憂道。
　　“妳不用擔心，妳不是主將，擔責任的不是妳，而是文聘，妳明白嗎？”
　　蔡中擦壹下額頭上的汗水，“可是……文聘不是進兒師父嗎？”
　　“那又怎樣，他是進兒的師父，難道就是我蔡瑁的人？”
　　蔡瑁的語氣嚴厲起來，文聘是最令他惱火的壹人，當初是自己苦心栽培他，壹步步將他提拔起來，可最後，他竟然投進蒯家的懷抱，令蔡瑁忍無可忍。
　　蔡瑁目光銳利地註視著蔡中，知道他其實還是有點糊塗，還需要自己再反復敲打他。
　　“還有就是劉璟……”蔡瑁又拉長了聲音。
　　不須蔡瑁提醒，蔡中立刻精神壹振，他早就想到了這是壹個收拾劉璟的機會，三個月前的城門之辱，他始終耿耿於懷，現在劉璟也要隨軍北上，這個機會他怎能放過。
　　蔡瑁見他躍躍欲試，心中有些不悅，“我就是要提醒妳，不要做得太明顯了，文聘可不傻，若讓劉表知道妳在暗中對劉璟下手，妳就會吃不了兜著走，知道嗎？”
　　蔡中渾身壹激靈，慢慢冷靜下來，躬身道：“請兄長指示！”
　　蔡瑁背著手走了幾步，最後停下腳步淡淡道：“和對付劉備壹樣，借曹軍之手幹掉他。”
　　次日壹早，劉表祭祀了漢水之神，向文聘授了虎符令箭，文聘率領壹萬精銳之軍，浩浩蕩蕩向新野殺去。
　　與此同時，蔡瑁親領後勤都督之職，率領兩萬軍駐紮河口，防禦樊城，同時策應新野。
　　劉璟率領五百名士兵位於隊伍後軍，這是文聘的安排，盡管劉璟希望為前軍，但軍令如山，他不敢不從文聘的軍令。
　　“老虎，妳這把刀是幾時打造的，我怎麽不知？”
　　隊伍中，劉璟見族兄劉虎身旁的另壹匹馬上，掛了壹把劈山大刀，外形就像壹把後世的菜刀，刀形方方正正，重六七十斤，看起來頗具威力。
　　劉虎雖然騎馬行軍，但他實際上他是名步將，壹方面他控馬能力稍弱，更重要是他異於常人的體重加上七十斤的大刀，已經接近三百斤，普通戰馬實在是支持不住。
　　劉虎嘿嘿壹笑，“我兩個月前就找工匠打造了，風雷變那壹招，只能用刀才能使出威力。”
　　劉璟搖了搖頭，其實用槍同樣可以使出風雷變，只是劉虎沒有這種悟性，無法達到觸類旁通的境界，只能用刀。
　　不過劉虎這三個月刻苦鉆研，將那壹招“風雷變”練得如火純青，頗掌握了幾分精髓，加上他天生神力，倒成了壹名不容小覷的戰將。
　　只可惜他只會壹招，程咬金還有三板斧呢！至少還要再教他兩招絕活，自己可以將百鳥朝鳳十三槍中的槍錘改為拖刀斬，還有第七招橫掃千軍，改為攔腰斬。
　　這樣壹來，劉虎就有了三招絕技，對付壹般的普通將領也綽綽有余了。
　　想到這，劉璟笑道：“等打完這壹戰，我再教妳兩招絕技刀法，加上風雷變，妳也能成為荊州猛將了。”
　　劉虎大喜，“妳壹定要教我！”
　　劉璟點點有，這時，遠方壹名傳令騎兵飛奔而至，手執令箭大喊：“文帥有令，就地駐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