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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氣客棧

程硯秋

玄幻小說

在揚州城外,有壹小鎮,鎮上有壹家客棧。 客棧有條古怪的規定:不燒魚肴。 客棧坐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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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余生請多多指教

有妖氣客棧 by 程硯秋

2019-4-10 21:48

  太陽漸漸西斜,染紅了閣樓,落在後院籬笆上。
  籬笆上爬著扁豆秧,葉深綠而肥,草兒和柳柳提了水桶為藥圃澆水,順便為它們澆上壹桶。
  雞在籬笆和扁豆下鉆來鉆去覓食,因少了小白狐管束,格外的活潑,不時追逐草間蚱蜢。
  “咻,咻”,壹串口哨伴著“嘀鈴”聲隱約從大路傳來。
  余生放眼望去,聽鈴聲漸漸清晰,然後壹條身高矯健的黃狗從樹下大路鉆出來。
  在黃狗身後,接著跟出壹位青衫女子。
  她雙手朝後把壹把木杖劍橫在脖後,吹著口哨解悶。
  走了壹段,黃狗趴在河岸上對小白狐齜牙詐唬時,女子擡頭見到了余生,笑著向他們擺手。
  看見客棧招牌,女子領著黃狗上了石橋,穿過牌坊。
  “妳好,我叫安放。”女子對蹲在客棧門口改造驢車的白高興說。
  白高興回頭見斜陽下有位幹凈,素雅的年輕女子,披著斜陽笑著在對他說話,心弦壹顫。
  他忙站起來,“哦,妳好,我,我是高興。”
  女子看著四周,“鎮子附近有沒有出現過鑿齒?”
  “鑿齒?”身為捉妖天師,白高興自然認識,
  鑿齒是壹中棲息在水中、澤畔的妖獸。
  它口中長著鋼鑿壹樣的長牙,鋒利無比,經常襲擊水路和湖畔的過路人,將人馬嚼個粉碎。
  在捉妖天師《妖獸手冊》中,鑿齒屬於輕易莫招惹之流。
  因為鑿齒不僅有鋒利的長牙,渾身上下還長著幾寸厚的硬皮,如盔甲壹般,什麽刀箭石斧都傷不了它。
  這也讓鑿齒硬皮做的盔甲,長牙磨制的矛尖十分受歡迎,堪稱無價之寶。
  在揚州城的上層圈子中,傳說尋味齋劉掌櫃有壹套。
  但鑿齒也非天下無敵。
  在揚州城主所編的《大荒誌異》中記載,鑿齒血盆大口後的喉頭為弱點,擊之立死。
  白高興搖搖頭,“不曾聽說過。”
  安放有些失望,她撇嘴吹起額前長發,“可以住店嗎?”
  “當然可以。”白高興忙把她請進去。
  聞到異性氣息的葉子高及時從後院鉆出來。
  他見到安放後眸子壹亮,但不等他湊過來就被白高興踹回後院去了。
  安放坐在斜陽落在上面的桌子旁,看葉子高被白高興踹壹腳後,在白高興眼神威脅下委屈的不再進來。
  她指了指寬凳子,讓黃狗臥在上面,笑道:“妳們感情真好。”
  白高興夾在葉子高和余生倆不正經人之間久了,對男人之間提“感情”二字很敏感。
  他轉過身壹怔後,急忙解釋,“不,不,我們倆沒感情……”
  安放疑惑的看他,在白高興顛三倒四的語句之中終於明白了,她道:“我說的是友誼。”
  “哦,那還……”白高興又壹停。
  他想到了葉子高的人品,急忙改口,“我們友誼也不好,我和他不是壹路人。”
  這次輪到安放壹頭霧水,不知所以然了。
  “妳很快會明白的。”白高興說罷,轉身在櫃臺上為她取壹壇棪木酒。
  “謝了。”安放接過,把泥封拍開,不等白高興端過酒盞就抱起來飲壹口。
  “真不錯。”她笑對白高興說,“讓人把趕路的勞累全忘記了。”
  白高興告訴她,這是棪木酒,含有內力,在大荒之中再也找不到這般美味的棪木酒了。
  安放點點頭,見黃狗吐著舌頭,於是問白高興,“有水嗎?”
  白高興轉回後院為黃狗盛壹碗水,鼻子尖的狗子搖著小尾巴跟進來。
  黃狗循聲望去,正見到白高興腳下的狗子,明顯被嚇壹跳,身子壹後仰栽倒下凳子。
  安放也看到了狗子,委婉道:“這狗,長的挺別致的。”
  白高興道:“我們掌櫃養的,他品味有些獨特。”
  狗子來到客棧後,還是第壹次碰到同類,它“嗚嗚”叫著大膽向黃狗走去。
  黃狗這時也明白它只是長著比較醜的同類罷了,不理它,只是飲水。
  狗子見黃狗不理它,蹲在地上用爪子拍了拍黃狗狗頭。
  黃狗渴壞了,換了個姿勢繼續飲水,狗子見黃狗還不理它,蹲在原地發起呆來。
  “路上有沒有用過飯?”白高興問安放。
  安放點點頭,“用點熱飯吧,啃幹糧很久了。”
  白高興於是走出客棧,朝客棧屋頂喊,“掌櫃,下來燒菜。”
  余生應了壹聲。
  白高興又走回客棧,問安放,“妳打聽鑿齒作甚。”
  安放泛著笑容的眼睛閃過壹絲落寞。她說:“我再找壹頭缺門牙的鑿齒,找它報仇。”
  白高興不再問了,他知道報仇的背後隱藏著壹個悲傷的故事。
  大荒之上,諸城林立,百姓遍布,妖獸橫行,誰又不曾被傷害過呢?
  掌櫃母親被大魚叼走,富難家人被蒼狼咬死。
  他是個孤兒,父母被山妖殺害,養活他的師父在捉妖時被魚妖殺死。
  這世上有太多悲傷,有的人選擇復仇,有的人選擇遺忘,有的人選擇笑著面對。
  當然,余生還是很想復仇的。
  只是客棧有規矩在,讓他對近在咫尺的壹湖魚只能咽口水。
  余生很喜歡魚,對不能復仇感覺很憋屈。
  若問余生,他認為自己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余生不會選饞死或憋屈死,而是會選憋屈的饞死。
  白高興是不知余生怨念的,他只知道縱然是狗子,也是悲傷的。
  狗子對黃狗不理它百思不得其解,它蹲在斜陽下,身影蕭索。
  直到白高興和安放相顧無言,客棧安靜下來時,狗子忽然頓悟了。
  它站起身對黃狗齜牙,以稚嫩的“汪,汪”宣布客棧主權。
  在黃狗擡起頭後,狗子左右蹦著作勢欲撲,又“喵嗚,嘎嘎”亂吼著,中間夾雜著似像非像的狐鳴。
  安放詫異的看白高興,白高興把余生話借過來,“多學壹門語言總沒錯。”
  這話不錯,黃狗終於搭理狗子了。
  它把爪子壹伸,壹撥,將狗子撥到地上,然後在狗子目光中,蹦到寬凳上安靜臥在安放身旁。
  狗子站起身,抖抖身上灰塵,五官愈發擠在壹起了。
  余生這時下來,見到了狗子和黃狗,“呦,狗子招待朋友呢。”
  狗子不理余生,它快步跑向後院。
  “妳好,我叫安放。”安放對余生說。
  “妳好,我叫余生,余生多多指教的余生。”
  余生話音剛落,被白高興踹向後廚,“誰想跟妳指教,快滾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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