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心懷不軌

　　站在假山上，月光下蛇如水中行，密集的讓余生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麽蛇？”余生問，蛇冠上肉瘤怪異可怖，壹看就不是善類。
　　“屍蛇。”清姨也端量著，“壹蛇兩頭，分看陰陽，是為屍蛇。”
　　她指著蛇頭告訴余生，蛇類靈性全在頭部，屍蛇也如此，那泛著紅光的肉瘤便是靈力所在。
　　不過屍蛇靈力與旁的又有不同，普通蛇類打坐修煉，屍蛇則吸食鬼魂。
　　在南荒壹些地方，為防止意外身死的人屍變，人們常在棺材裏丟壹條這蛇。
　　屍蛇之名由此而來。
　　“屍蛇有劇毒，蛇牙見血封喉，那肉瘤則能覺察鬼魂所在，從而吸收鬼魂的鬼力。”
　　清姨說罷才發覺余生貼著他，“妳怕它作甚”，她推開余生，“妳們差不多。”
　　“誰和它們壹樣，我只是看得見，又不饑不擇食。”余生以為清姨是說他與屍蛇同樣能察覺到鬼魂。
　　“妳遲早會知道的。”清姨又提住余生衣領，帶著他跳下假山。
　　“幹什麽，幹什麽？”余生驚道，這滿地屍蛇，下去不是找死？
　　“雖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妳也不能對我下手啊。”余生落地後貼著清姨說。
　　不遠處的屍蛇察覺到了後面的倆人，翹起蛇頭扭向後面，向他們露出猙獰的蛇口與蛇牙。
　　清姨推開他，“有點兒威嚴，別給妳家族丟人，把手拿過來。”
　　“幹什麽？”余生把手背後面去，“我覺著妳對我心懷不軌。”
　　屍蛇這時已快速向余生爬過來，肉瘤上妖異的紅光壹閃壹閃。
　　“快點，這時候就別貧嘴了。”清姨拉住余生的手，指甲在指肚上壹切，壹股鮮血冒出來。
　　“嘶”，十指連心讓余生吸壹口冷氣，“妳這是做什麽，滴血認親？”
　　“認妳個頭”，清姨手指壹抹余生的血，放下後說：“勤擠這點兒，別讓傷口愈合了。”
　　“果然不是親的。”余生嘀咕壹句。
　　他見清姨把手指上的血滴向前壹彈，本迎上來的屍蛇驚慌退下去。
　　“走吧。”清姨拉著余生向前走。
　　路上的屍蛇紛紛退去，主動為倆人讓開壹條路，站在假山上的婦人鬼呆住了，這是什麽道理？
　　“這怎麽回事？”回過神來的余生望著流血的手指，也不知所以然。
　　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清姨頭也不回的道：“狗血能辟邪妳知道吧？”
　　“知，知道”，這壹刻余生震驚了，難道老余或老娘有狗的血統，自己是人妖？
　　清姨回頭看他壹眼，無奈道：“想什麽呢，只是碰巧也能辟邪，妳真想和狗子同屬壹類？”
　　余生這才松口氣，只要不是人妖就好，“鬼才想呢。”
　　他又看手指頭壹眼，自己的血能辟邪，而且效果貌似很好，這豈不是說日後能學門神賣血書？
　　這倒是個撈財的門路，只是痛了些。
　　說話間到了小樓，門上，墻壁上掛著的蛇統統掉下去躲開。
　　推門進去時，余生聽裏面有人戒備的問：“誰？”
　　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應該是長發鬼的聲音。
　　“我，客棧余掌櫃。”他們踏進去又把門關上。
　　小樓內壹片漆黑，但也有蛇形痕跡，甚至在不遠處，呈圓形躺著不少蛇的屍體，它們頭上紅光消失了。
　　壹清秀女鬼從陰影處鉆出來，疑惑的看著他們：“余掌櫃又是誰，劉掌櫃親戚？妳…”
　　女鬼話說半截，壹股危險氣息撲面而來，驚得她向後退，“妳幹什麽，小心我畫個圈圈詛咒妳。”
　　余生壹怔，這句話怎麽聽著耳熟？
　　這女鬼為實體，清姨也看得見。
　　余生把手指收起來，“那長頭發的鬼呢？”
　　女鬼以為威脅有效果，她壹甩長發傲然道：“什麽長發鬼，我頭發難道不長？告訴妳，別小看人…”
　　“小看人又不是小看妳。”余生打斷她，深怕她畫個圈圈詛咒自己。
　　“余，余掌櫃，妳找我？”自從上次在方程巫祝那兒把余生賣了後，長發鬼最怕見的就是他。
　　“我不找妳。”余生上下端量這清秀的女鬼，“這就是妳壹直尋找的媳婦？”
　　“胡說”！“不是”，女鬼和長發鬼同時說。
　　女鬼嫌棄的看著長發鬼，“再埋汰我就畫個圈圈詛咒妳，我最討厭不洗頭的。”
　　長發鬼馬上還擊，對余生說，“我妻子才不會因為壹簪子變成鬼不輪回。”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簪子！”女鬼跳腳，“小心我…”
　　“畫個圈圈詛咒妳。”余生替她說了。
　　“妳變壞了啊，找妻子居然找到青樓了。”余生看著長發鬼。
　　“不是，不是”，長發鬼急忙擺手，“城裏我找遍了，只能來這兒找了。”
　　“找到了？”
　　長發鬼沮喪的搖搖頭。
　　“她不會去城外找妳了吧？”余生說起了小老頭被壹女鬼逼著去把他趕出城的事兒。
　　長發鬼雙眼壹亮，瞬間向余生飛過來，“壹定是她，我壹直覺她有難言的苦衷，不然不會見我。”
　　隨著他飄過來，壹股長期不洗頭的怪味鉆進余生鼻子。
　　“妳離我遠點。”余生退後，“妳確信那女鬼是妳妻子。”
　　長發鬼上前壹步搖著余生，“肯定是她，別的女鬼不會管我，她在哪兒？她在哪兒！”
　　余生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道：“這我忘記問了。”
　　長發鬼松開余生，“她還在城裏，我去找她。”
　　長發鬼說著就穿墻往外飄，然後“啊”的壹聲驚叫退回來，那些屍蛇還堵著門呢。
　　“不急，待會兒我帶妳出去”，余生說，“這青樓妳找遍了？”
　　長發鬼搖頭。
　　他剛進青樓幾天就遇見了女鬼。這女鬼為找簪子，倒是把尋味齋翻遍了，她說沒見過。
　　長發鬼不甘心的在尋味齋尋找幾天，剛要出去就被詛祝的屍蛇困在了小樓。
　　余生沈吟，“現在整個揚州城，妳只有壹個地方沒找了吧？”
　　長發鬼擡頭，看著余生，“妳是說…”
　　“巫院。”
　　長發鬼補充：“還有城主府。”
　　“城主府肯定沒有。”余生說。
　　長發鬼垂頭喪氣，“巫院我也進不去，她要真在巫院，我只能再被巫祝抓住了。”
　　“這個回頭再說。”余生倒是有壹辦法，不過長發鬼這事兒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