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廚

二子從周

歷史軍事

大宋皇祐四年,壬辰。 西蜀王小波李順起義已經過去五十七年,盜販茶鹽的現象又重新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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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五百壹十二章 科舉改革

蘇廚 by 二子從周

2021-7-9 21:49

  呂公著說道:“如今吏部範純仁新進,工部蘇頌不可更易,禮部暫時空缺,我覺得太皇太後有些屬意大蘇。”
  “如今李常去了戶部,原戶部尚書曾布就得調整,我的意思是,讓他充任刑部?”
  司馬光說道:“曾布沒有做過提刑吧?”
  呂公著說道:“兵部就更不合適。”
  司馬光說道:“既然如此,那不能外放?”
  呂公著嘆了口氣:“君實,曾布之前雖然以附從安石入朝,但是之後提舉三司時因反對市易,與呂嘉問鬧翻,便去了兩浙,蘇明潤讓他料理銅政,又在寧夏做了壹路轉運使。”
  “如今章惇守制,呂惠卿、蔡確、邢恕諸人已然不可起復。如無故再去曾布,太皇太後兼用人才之策就得落空,明潤那邊也不會同意。”
  “明潤給我私下說過,曾布舉刑部,總不會比李常舉戶部來得差,妳覺得這話沒有所指嗎?”
  司馬光皺眉道:“那讓蘇頌去禮部,曾布舉工部呢?子瞻進拔太速,非駕馭人才之道。而且子瞻疏放,置於翰林已經是到頂,壹部尚書,無論資歷才幹都有不足。”
  呂公著想了壹下:“明潤也提出過擔憂,他說子瞻最好先在館閣做壹任,然後放到外路再幹幹。”
  “子瞻壹年已經四遷,的確是過速了。”
  “妳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舉蘇頌入禮部,曾布入工部,看看太皇太後的意思再說?”
  司馬光道:“妳把讓子瞻入經筵的意思也跟太皇太後講講,館閣清貴,可以兼顧。”
  呂公著點了點頭:“君實,國事尚繁,妳要好好將養啊。”
  司馬光說道:“老朽殘軀,阻後進之路,實在慚愧,然四患未除,終不瞑目。”
  ……
  乙卯,程頤上疏曰:“今講讀官共五人,四人皆兼要職,獨臣不領別官,近差修國子監條例,是亦兼也,乃無壹人專職輔導者。”
  “執政之意,蓋惜人材,不欲使之閑爾,又以為雖兼它職,不妨講讀,此尤不思之甚也。”
  “今諸臣所兼皆要官,若未能遽罷,且乞免臣修國子監條例,俾臣夙夜精思竭誠,專在輔導。”
  這篇上書很有意思,程頤要求,負責皇帝教育的師長必須是專職。
  趙煦都嚇壞了,又寫信給蘇油告狀,這死老頭要使壞,司徒怎麽辦?
  蘇油覺得好笑,回信告訴趙煦:
  首先太皇太後對理工已經很重視,其次程夫子對理工壹竅不通。
  因此這道奏章等於白寫,陛下妳別怕,相信很快就會有出頭鳥懟他。
  結果等來的出頭鳥讓蘇油好郁悶。
  不是別人,正是蘇軾。
  蘇軾已經入經筵,立刻上書反對,皇帝學習任務是通義理,明實務,體民生,又不是為了考狀元。
  那麽不好意思,如果只靠冬烘先生來負責皇帝的教育,就算將皇帝教育成精通章典義理的牛人,對國家就壹定有益嗎?
  別忘了王莽可也是學問精深,但是在國政上壹塌糊塗;
  劉邦雖然不文,可是日日實務經手,最後也成了開創有漢數百年基業的君主。
  因此皇帝的師長恰恰不能全職,教導皇帝的教師,壹方面要道德醇厚,另壹方面也要精通實務,最好還文章義理皆通,最好還要數理史哲全會,甚至還要和藹可親循循善誘,這才是上上之選。
  某人要專職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別人兼職都能幹得比某人專職還好,那麽用這個理由剝奪人家的兼職,是不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所以程頤所說的那種教師,是在實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要求最低的底線而已,不過我大宋如今沒有更好的選擇嗎?
  嗯……
  蘇家人出手,邏輯分明辭不可奪。
  但是蘇油好氣哦,嗯妳個頭嗯,這跟點名有什麽區別?
  手心手背都是肉,司馬光看了程頤的奏章,又看了蘇軾的奏章,覺得還是大蘇的肉厚壹些,說得又在理,便沒有理會程頤的請求。
  甲寅,詔:“放免內外市易錢並坊場凈利錢。”
  又詔:“已前積欠免役錢,與減放壹半。”
  蘇軾代表詳定役法所上書:“乞下諸路,除衙前外,諸色役人只依見用人數定差。官戶、僧道、寺觀、單丁、女戶,出錢助役指揮勿行。”
  役法雖然還沒有完全定議,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不可以先做,蘇軾的意思是立即實施寬免,將諸路免役錢裏應該減免的那部分先行減掉,不用等著役法的最後出臺。
  詔從之。
  壬戌,詔:“侍從、禦史、國子司業各舉經明行修可為學官者二人。”
  這是大宋元祐刷新的另壹件大事兒——科舉改革。
  司馬光上書:“取士之道,當以德行為先,文學為後;就文學之中,又當以經術為先,辭采為後。”
  “為今日計,莫若依先朝成法,合明經、進士為壹科,立《周易》、《尚書》、《毛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孝經》、《論語》為九經,令天下學官依註疏講說,學者博觀諸家,自擇短長,各從所好。”
  “《春秋》止用《左氏傳》,其公羊、穀梁、陸淳等說,並為諸家。《孟子》止為諸子,更不試大義,應舉者聽自占。習三經以上,多少隨意,皆須習《孝經》、《論語》。”
  範純仁看望司馬光的時候,司馬光將奏稿給他看,範純仁勸道:“《孟子》恐怕不可輕。且朝廷欲求眾人之長,而元宰先之,似非明夷蒞眾之義。”
  “不若清心以俟眾論,可者從之,不可者更俟諸賢議之,如此則逸而易成,有害亦可改矣。”
  意思是說做老大的就不應當事事先出頭,應當讓大家先發表意見,然後再召集討論,這樣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同意,有不恰當的地方也有機會在討論過程中及時改正。
  關於役法的大討論正搞得如火如荼,從如今的輿意來看,大多數州縣都認為,如果朝廷能夠“罷寬剩”,免役法是完全可以推行的。
  就連河北兩路都認為,如果朝廷能夠主動承擔起那些靠州縣無法獨立承擔的差役,剩下的部分,地方上也可以解決。
  因此司馬光也接受了教訓,同意了範純仁的建議,科舉改革的問題,先討論。
  討論的好處立刻就顯現了出來,庚寅,蘇轍上書:“禮部欲復詩賦,司馬光乞以《九經》取士,二議並未施行。乞先降指揮,明言來年科場壹切如舊,但所對經義兼取註疏及諸家議論,不專用王氏之學,仍罷律義,然後徐議,更未為晚也。”
  蘇轍指出了政策持續性的問題,之前士子們壹直在以三經新義為考試教輔,如果突然要更張,妳讓考生們怎麽辦?
  現在已是四月,九月就要舉試,翻年就要禮部試,因此這壹屆考試還是得依從老規矩,要改也該等到下壹屆再改。
  司馬光見到蘇轍的上書,不禁大感僥幸,範純仁的做法是正確的,要是真按照自己的做法來,必然會觸犯天下讀書人的利益,到時候就是壹場大風暴。
  而蘇油也給司馬光去了封信,孟子的地位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因此《孟子》壹書的地位當然也應該發生變化,否則成了什麽了?
  孟子只有壹本《孟子》,只擡人不擡書,這不是名實不符嗎?
  在今天的大宋,《孟子》,代表的是人本主義,而且是王安石首倡。所以蘇油當然要大力鼓吹和捍衛。
  司馬光自己其實也是兩可之間,加上呂公著也勸道,反正都是必讀必考之書,將之作為大義考條,和考生自行摘錄論據,這特麽不就是填空題和申論題壹起出,與不填空只申論的區別?
  申論這麽難的都可以引用,那加幾道填空在卷中,又有啥大不了的呢?
  最終《孟子》的地位保住了。
  夏,四月,壬辰,以旱慮囚,諸路旱傷,蠲其租。
  詔提點刑獄司、折沖府司指揮逐縣令佐,體量鄉村人戶有闕食者,壹面申知上司及本州,更不候回報,即將本縣義倉及常平倉米谷直行賑濟。
  夏秋成熟,令隨稅送納,毋得收息。
  令佐有能用心存恤,民不流移者,優與酬獎;否則檢察司取勘聞奏。
  蘇油最近很舒心,司馬光終於聽進去了意見,這些日子堪稱“從善如流”。
  而朝廷對於此次災傷的舉措,也算是相當到位,可謂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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